第三日清晨,各國使者隨東盛皇室前往長秋山。

因著這兩日有了尤明容和景夢圓的陪伴,姜韻的心情極好。

不過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姜韻還是安安分分地坐進了祁王府的馬車內。

今日沈灝的面容有些凝重,姜意妤也察覺到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九桁,你這是怎麼了?”

沈灝回神,猶豫片刻,從書箱裡拿出筆墨,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昨日我收到一個訊息,當年舒皇后的孩子可能並沒有死。

姜韻震驚極了,心中漸漸生出了一個念頭:你是懷疑那個孩子就是七哥?

沈灝凝重地點頭。

如今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沈灼的面容和當年的舒皇后有七分相似。況且,誰也不曾見過那個面容俏似舒皇后的宮女是何模樣。這很難不有所懷疑。

姜韻下意識將沈灼待入男主思索,她記得她的設定之中,沈灼的身世確確實實是過繼到宜妃名下並和沈灝一同長大的。但她當時並沒有細究,現在想來,沈灼被宜妃撫養前的經歷確實存疑。

待姜意妤看完,沈灝將那張紙燒成灰之後才放心了許多。

事關七哥,絕不能讓他人知道。

況且,這件事不用他說,七哥想必早已知道了。

長秋山行宮內,待宮人將行李規整好,沈灝便帶著姜韻和姜意妤一起去了沈灼的院子。

不出意外,顏棲錦也在。

姜韻和顏棲錦互相對視一眼,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五人圍坐著談事。

“想必你們也知道了吧。”沈灼肯定道。畢竟這個訊息也是經過他的同意之後才傳遞給沈灝的。

沈灝頷首,隨即感覺到了不對勁:“是啊,不是,七哥,你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沈灼和顏棲錦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嗯,一個月前,我和阿錦見到了舒家的殘部的家主。也就是舒皇后的嫡親妹妹。”

說著,沈灼撩起衣袖,露出了一道年久的疤痕,疤痕已經長了新肉,仔細看還能看得出這是一個類似炎字的圖案。

“他說這是當年舒皇后為我烙下的標誌,而這件事除了舒皇后、舒家主,還有……”他頓了頓,“父皇三人之外便無人知道了。”

“父皇?”沈灝驚呼,但也不是沒有意識到不能太大聲。

姜韻立馬腦補道:“七哥,你覺不覺得,父皇之所以一直沒有立太子是因為你?”

沈灼點頭:“確實是這樣,我見過舒家家主之後便去問了父皇。”

“父皇說當年舒家被現皇后的母家強行安上謀反的罪名,父皇和舒皇后無論怎麼做都不能讓朝臣改變要將舒家抄斬的辦法。於是父皇和舒皇后以及舒家便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留住舒家的一支血脈,也就是現在的舒家一脈。”

“舒家被抄斬之後,她兒子最大的威脅便是即將出世的我,在舒皇后臨盆那夜,她放火燒了舒皇后的寢宮,舒皇后在混亂之中在我胳膊上烙上了這枚印記。那一夜之後,我被送到了父皇的宮中,父皇讓人在密道之中樣了我一年,一年之後我才因為父皇寵幸了一個俏似舒皇后的宮人並“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