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灼止住腳步,沒有再靠近她,微咬下唇。
她雙手揉搓著衣袂,許久,才娓娓道來:“我本該受萬千寵愛,卻因一絲憐憫被害。魔宗殺我夫婿,害我成了妖界為之恐懼的黑寡婦。我活著簡單,一直以來只是想找一個夫君好好過日子罷了。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藍澈,他答應了娶我。我怕,我怕他再遭魔宗的毒手,若他真的死了,這輩子,這輩子就沒有妖再娶我了。”
“所以,你讓我給你背鍋?”千飛雪眸底泛起一絲厭惡。
珍灼握了握拳頭,抬起頭來看她,不以為然道:“你跟我不一樣,你那麼厲害,自然是有能力護著你夫君的,而且,你說過只嫁銀雪香狐。可是,這世上除了你,哪裡還有什麼銀雪香狐。既然你從不奢望嫁娶,他必然威脅不了你,不是嗎?”
“我嫁不嫁,也不是你算計我的理由。”千飛雪冷聲道。
“可,你說護著我的!”珍灼滿眼委屈的淚水反駁道。
千飛雪冷握拳頭,不以為然道:“你若尋我庇護,坦白直言,我又豈會至你於不顧?”
“我若坦白,你還會幫我嗎?”珍灼搖搖頭退後了兩步,含恨道,“你若真心幫我,早該助我尋到夫婿了。七萬年了,你騙我,敷衍我!”
“滾。”千飛雪冷冷吐了一個字。
珍灼盈著淚水別過臉去,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此事,是我負你。你放心,日後我與藍澈定會傾盡全力幫你。”
說罷,她才摸著淚水匆匆跑了。
珍灼抹著淚水跑了好一段路,不停在心裡默唸:千飛雪,對不起,對不起。
“啊……”跑遠的珍灼突然被掐住了脖子,雙腳被迫離地。
她掙扎地拍打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卻因對方術法了得,被壓制得無法使出半點靈力。
快要窒息過去的她,看了眼掐著自己脖子的男子。
只見他容顏俊魅,但滿臉是恐怖的戾色,嗜血的鋒芒如蟄冰的毒。
如死神降臨,四下空氣凝固逐漸變得昏暗。
“你……你是誰……”珍灼艱難喘息問道。
鳳慕辰辣手掐著她的脖子,不曾看她一眼,渾身殺氣縈繞,冷冷道:“敢算計千飛雪,你這輩子只能留在噩夢裡。”
“你是……”珍灼艱難喃喃了句,拼著最後的力氣不斷拍打他的手,滿眼惶恐,聲音沙啞道,“是……是她……是她說,要護著我的。”
“她說護著你,卻也不是你欺負她的藉口。”鳳慕辰此話說得平淡,卻用手裡的萬頃殺氣狠狠將她摔在地上。
“咯……”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珍灼被摔在地上,腰間骨頭斷裂,猛然吐了口黑血。
此時,藍澈匆匆趕來,看見這一幕,不由得吃了口寒氣,猛然止住腳步。
他怔怔看向殺氣翻湧的鳳慕辰,訝然問道:“出……出什麼事了?”
珍灼艱難翻轉骨頭斷裂的身子,“啊……”擰緊眉頭,哀慼慘叫了聲。
她抬起鐵青煞白的臉,再伸手向藍澈,喃喃喊道:“救……救……”
“她將她身上與魔宗的千創咒術,轉嫁到我娘子身上了。”鳳慕辰冷冷道了句。
雪白的衣袂迎風飛舞,彷彿在為下一波陰翳的殺氣儲備力量。
“……”藍澈倒吸了口寒氣。
快速捋了思緒,卻又一時沒反應來。
藍澈只得語無倫次道:“你……你饒了她。此事,此時我來解決。我殺了魔宗,我這就去殺了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