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永和宮,連理都沒理地上跪著的兩人,便直直地朝著御書房而去。

袁心雄與王戎對視一眼,正待跪著向前開口請罪之時,便見那名為曹正淳的閹人擋在身前,一張溫和的笑臉雖然很是優雅,但那斥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也是滿溢而出...

當下,兩人朝著小皇帝離去的方向拜服於地,久久不曾起身。

...

御書房。

見著兩人到來,莊墨韓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陛下,德妃娘娘。”

“師公不必多禮。”

戰豆豆手掌壓下莊墨韓的舉動,示意請坐。

殿內沒有其他下人伺候,就連跟隨而來的桃紅也是放下托盤內的茶水後便退了出去...御書房外,曹正淳一甩浮塵,讓外間之人遠離,而自己,則是牢牢地護衛在門口。

猶如一尊雕像。

“德妃娘娘,以您的才學,老夫早就該走這一著的...”

他撫須一笑,氣度斐然。

別看他此時面色如常雲淡風輕,但心裡也跟個明鏡似的,自己是北齊的文學泰斗,而這德妃娘娘雖是有些才學,但與自己卻並無任何交集。

唯一能牽扯得上的,就只有陛下登基之日自己漠視朝臣質疑其出身寒微的事了......

今日相請一事在以肖恩被擄的背景下,顯得並不簡單。

“些許文名,如何能在文宗面前提起?”

人是他李安請來的,就算對方穩得住裝傻充愣,自己也不能生氣失態,“莊先生,可想救那肖恩?”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這話說得甚是無禮,但此時場間已是無人在意這些。

“娘娘的意思是?”

莊墨韓在任何事上都顯得不甚在意,但唯獨對他那弟弟,卻是很有些愧疚。

在李安給出問題後,他便也決定不再隱藏什麼,“既然娘娘已經知曉前因後果,自當能明白老夫當日的所做作為用意何在了。”

“本宮並無怪罪莊先生之意。”

說罷,便慢悠悠飲起了茶水,那不急不緩的模樣讓莊墨韓皺了皺眉頭,卻半響沒等來後文。

這下子,攻守易型了吧老登!

還擱他這兒裝,現在著急的是誰?

“愛妃。”

戰豆豆輕輕咳了一聲,算是緩和了一下氛圍。

“莊先生,不管是為了陛下,還是為了這大齊,本宮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放下茶杯,李安直視著莊墨韓那有些渾濁的雙眼,冷笑道:

“今日於宮外刺殺本宮的人是那南慶暗探,也是監察院在上京城中的諜報首領。其人來這城中時日雖短,但從南慶一路而來,卻早已探聽清我朝邊軍駐守情況以及這朝中各臣子的資訊...”

“肖恩是上杉虎的義父,這邊軍情報是如何洩露的不問可知。”

“而這朝中大臣們的情報,則是從慶國駐大齊會館中所得。”

將事情攤開來說明,李安也不算是為難他,只是淡淡道:“聽說這朝中各文臣以及那南慶會館中的官員常常拜訪您,不知此事,莊先生如何看吶?”

莊墨韓聞言一怔,說道:“只是探討一些文學書籍,於國事上,老夫皆是緘口不言的。”

“本宮與陛下皆是信您的,就是太后也不會質疑先生的品行。”

“但...”

“其他人呢?”

“老夫明白了!”莊墨韓幽幽一嘆,苦笑一聲也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原來,老夫那弟弟出事,竟還有自己從中出了一份力...”

他的秘密外人不知,但這皇室與一些朝中老人可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