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虎王是一個精瘦的漢子,倒三角臉配上山羊鬍,兩隻眼睛給人難以聚焦的感覺總是在堂中掃來掃去,張津南覺得這人要是自稱個山羊王,倒是沒啥大問題,是在不行自稱山羊精都是可以的。想不到居然自稱了虎王,可想而知確實是“越是缺什麼就越是想要什麼”,師傅誠不欺我。
虎王沉吟一陣,開口問到:“要說清河縣想剿匪,這個我認,但剛剛草大當家的說得很清楚,這次清河縣傾巢而出,八成就是衝著你們齊天寨去的,或者乾脆就是想把鐵礦給搶回去,我們這群人,說是山大王,其實誰都知道,下山搶點流民回來,還得給他們管飯,都是虧本的買賣,說到底還是一群在山裡自耕自種的苦命人罷了。”
聽完虎王的話,張津南甚至有點想笑。
是的,十萬大山裡多的是自耕自種的流民,但這些流民在聽到戰爭結束,清河縣收攏招募流民的訊息後紛紛下山,尤其是前幾批下山的流民現身說法之後,各地躲起來的流民下山甚至形成了一兩個小高峰,不然清河縣城也不會裝不下這麼多人,還要到城外去修建鎮子村子。
而像虎狼寨這樣的寨子,當初不是沒有派人上山招撫過,雖說當時虎王還算是客氣,聽說來的是官府中人並沒有為難,卻是死活都不願意下山,甚至還提出過只要清河縣給他糧餉,他可以名義上歸屬清河縣,把虎狼寨改成虎狼鎮,自己就當虎狼鎮的鎮長,卻連去縣城拜見縣尉的要求都不敢答應。
用林海的話說就是:“當初的混亂給了他們太大的權利。他們在自己的小圈子裡面稱王稱霸生殺予奪,享福慣了。現在要回歸正常生活了,也不會給他欺壓他人的機會了,他們便會百般抵抗。說到底是我們有官府的大義,加上實力不弱,他們才會露出這樣的無恥嘴臉躺在地上耍賴,要是我們再弱一點,或者他們再強一點,他們就是衝進清河縣城再搶一次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一直說這樣的招撫是沒有意義的,即使招撫成功了,你們又真的願意和這些山匪共事?”
張津南對著虎王一禮,昂首道:“虎王明鑑。我齊天寨雖說是佔了這鐵礦,但是也擋住了清河縣的兵鋒。諸位大當家的應該還不知道,這清河縣之所以敢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建城,靠的就是他們來屯田的那批人都是涼國的老兵,武藝高強,在戰場上殺人如麻,雖說只有不到一百人,卻甚是悍勇,我齊天寨也是付出了不小代價才把他們頂在了縣城裡。不過聽說因為剿匪不力,他們的縣尉已經去錦官城接受上官質詢了。想必等那縣尉回來,他們要剿的就不止是我齊天寨了,不然他們自己也沒法和上官交代。”
說到這裡,張津南微微一笑,繼續道:“再說,我齊天寨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實在不行,大不了鐵礦不要了,只要退回寨子,他們定然打不進來,到時候他們為了完成上官的交代,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打,試問你們誰能擋住清河縣的兵鋒?”
說到這裡,整個大堂如炸了鍋一般,前面還如老僧入定一般聽著幾人爭論的各路大當家瞬間睜開眼,開始激烈討論了起來。
“你齊天寨捨得放棄掉鐵礦?”說話的是號稱平天大王的山匪頭子。
“暫時放棄了又如何,等清河大軍盡出去攻伐你等,我們再搶回來便是,甚至打進空虛的清河縣也不是不可能。”
“你齊天寨想以鄰為壑?”
“想讓我們給你們做墊背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
“各位大當家的現在宰了我就能讓清河縣退兵?還是說你們打不過清河縣就能打過我齊天寨了?”
“各位大當家的都是聰明人,我們也沒有必要繞來繞去了,幾位也商量了整整兩天了,總該是有個說法的,不如直接說來聽聽?”說實話,張津南有點煩了,從以震天王的名號召集這群山大王到今天已經十天了,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