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個做慣了皇帝,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也被這個訊息震驚到啞口無言。
暗淵啊,好毒的心。
不要說現在大涼帝國一半多的常備軍都填在了前線,光是燕國公龍丘,就已經是他無法捨棄的了,更何況前線軍醫今早傳來了訊息,雖然執行了嚴格的防疫政策,但燕國公龍丘身上也已經出現了症狀--現在還不嚴重,但軍醫依舊束手無策。
要知道為了穩定軍心,哪怕軍醫以死要挾,但龍丘仍舊每天都在視察陣地,尤其是傷病員的隔離區,就是要讓士兵們知道他們沒有被放棄,聯盟的高階軍官依舊和他們在一起 。
“這個訊息還有多少人知道?”
林海鄭重的問道。
“這是在後方的整個醫療團隊共同得出的結論,我、孫師傅、前來支援的御醫以及在地方上徵召的醫生都知道這個訊息。”
說完,鮑姑頓了頓,繼續說道:
“校長,您知道的,這樣的訊息瞞不住,也不能瞞,否則我們的軍隊會在某一個瞬間直接崩潰的。”
“行了。”
林海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道:
“我知道你為什麼鬧著要進去了,你不僅僅是想進去治病吧?你是想給他們希望,避免目前還健康計程車兵直接兵變?”
“校長,我雖然對領兵打仗一竅不通,但我覺得若是這樣的訊息傳出去而聯盟高層一點辦法都沒有的話,要兵變恐怕不只是在前線的軍隊。”
“可笑,現在兵變隱患最大的那群人,在一個月前還信誓旦旦給我說,他們不會懼怕疫病,他們視死如歸!”
“校長,勇氣和恐懼並不對立,他們也只是普通人罷了。”
“行了,你先休息一下,讓他們進來議事吧。”
當晚,一場緊急的高層會議之後,林海透過電報聯絡上了尚在生病的龍丘和韓擒虎...
“咳咳咳...燕國公,林海陛下已經把情況給我們說得很清楚了,但元首們似乎也沒有...可咳咳...沒有什麼好辦法。”
韓擒虎一邊盡力壓制自己咳嗽的慾望一邊說道。
“韓將軍,你也是帶老了兵的人,軍中出現瘟疫該如何處理你又不是不知道。”
龍丘一邊大喘氣一邊說道,他的病情發展得很快,現在已經隱約有點呼吸困難的症狀了,若是按照從其他生病計程車兵身上得到的經驗,最多三天,龍丘就會因呼吸困難而無法劇烈運動,然後再過兩天...
“哈哈哈,咳咳咳,燕國公說笑了,按照軍中條例,染上疫病的軍士就應該當場處死,然後撒上石灰深埋,咳咳咳...不要說我們有沒有辦法處死幾十萬人,就說你我,你覺得是你來砍掉我的頭合適還是我來處決你合適?我們兩個可都染病了。”
龍丘見現場也沒有外人,也不繃著,趕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要知道哪怕他生病了,他在士兵面前也一定會裝出非常強壯的樣子,不僅不能咳嗽,還要強行穿著他那一身御賜的盔甲四處巡視...
“想不到韓將軍還是個幽默的人,難得啊,當初這麼就沒有發現你如此的有趣?”
“咳咳...有趣?那當初你肯定是發現不了的,畢竟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中部戰場,太子讓我領軍與你對陣..."
“哦哦...咳咳...,我記得那一次,你給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
龍丘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居然難得的憋出了一個笑容。
“哦?我打仗的那點本事還能被嚴國忠看上眼?”
“哦...那是不可能的,咳咳...我就是記得你跑路非常快,我的包圍圈還沒合攏,抬頭一看,你已經撤到十里之外了,我後來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你是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