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的進軍開始了。
還好士兵們提前被打了招呼,而平日裡在訓練時也沒少聽炸藥爆炸的聲音,雖然說這樣的爆炸規模不管是誰都是第一次見,但至少給大家打了預防針。
最起碼清河方面自己沒有產生營嘯,也沒有人大喊著地震瞭然後往外跑,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訓練有素。
雖然這麼說,但是畢竟是誰都沒有見過聽過的超大規模爆炸,甚至發生了城牆飛上天的奇觀,所以要想陣型森嚴的向景棟發起進攻是不可能的了。
士兵們基本上是憑藉本能的在鼓聲中向著景棟在移動。
也許人在懵逼的時候,基本上都算得上是本能的生物。
但對於景棟城內的守軍來說,這時候本能都有點不夠用了。
畢竟老祖宗在進化的時候,就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確確實實沒有給他們留下來“萬一敵人把城牆炸到天上去了該怎麼辦”的本能。
所以除了城北那些已經提前無數年享受了飛天待遇的高棉士兵以外,剩餘的高棉士兵大多依舊癱坐在地,口中唸叨著自己曾經信仰過或者不信的神仙,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大批的清河重甲士兵從城北那個巨大的缺口中湧入。
若是這個時候集中床弩對著缺口攢射?
亦或是集中剩下的砲車猛地砸下去?
怕是都要創造開戰以來高棉軍殲敵的新紀錄。
只可惜現在沒人在意這個。
一名估計是平日裡就要膽大很多的高棉軍官率先恢復過來,他遠遠的聽到了城內已經有不同於高棉的動響,便努力的爬上了一間尚未被爆炸的狂風吹倒的房子,站在房頂仔細瞭望。
是的,在近處,已經有散亂的清河重甲步兵開始作戰,而負責抵抗的高棉士兵很明顯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大多數人直接坐在地上,武器扔在一旁不知道作何打算,少數人偏偏倒倒的想要去抵抗,卻完全不是清河士兵的對手。
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成隊的清河刀盾兵在強弩手的掩護下,形成了攻擊隊形,沿著街道從北向南開始掃蕩,四處飄來的喝罵聲和喊殺聲大部分都是他們的傑作。
在更遠的地方,原本矗立在清河帥臺上的旗幟都已經從帥臺上下來,並且在數個大型軍陣的保護下開始向景棟推進。
這軍官知道城北肯定是守不住了,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人都集中起來,退到城北,也許還有一戰之力。
他努力呼喊,讓士兵跟隨他後退,重新建立防線。
至於那些依舊在懵逼的,帶不走計程車兵他也不指望了,就讓他們呆在原地吧,不管清河人是要殺了他們還是俘虜他們,總是能拖慢一點清河人的腳步的。
這個節骨眼上,哪怕是一刻鐘,都是如此的寶貴。
這名勇敢的軍官所組織的抵抗,是整個景棟圍城戰中最後的餘暉。
當他集結了上千名勇敢的高棉士兵,準備背靠南門進行一次反衝鋒,然後寄希望於在巷戰中打退清河軍隊,贏得一點點回旋騰挪的空間,再借由這個空間從南門突圍時。
南門被從外側攻破了。
雖然現場非常的尷尬,但是卻一點也不意外。
沒有軍官在城牆上組織有效的防守,進攻南門的清河軍隊如同飯後散步一般的推進到了城牆根,然後攀城而入,開啟城門,然後頗有禮貌的詢問這支尚有建制的高棉軍隊是準備投降還是作戰。
而到了這個時候,林海才在大部隊的保護之下,慢慢悠悠的從曾經是景棟北門的地方,緩步入城。
看了看兩側的廢墟,林海確認自己現在站的地方已經是景棟城內,便不再向前走動,也不再言語,只是不斷的回頭看,直到自己和其他軍將的旗幟都已經出現在城內後,他才冷靜且帶有一絲顧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