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副老實的模樣,規矩地答道:“兒臣不該當面頂撞父皇。”
他的話剛落。
向帝又在他的手心打了一下,“啪!”
之後,向帝命令道:“換左手!”
方才他那般用力的十幾下都打在太子的右手上,現在手心處已經是一片紅腫。
太子依言將左手伸了出來,手心朝上。
接著,向帝用竹尺在太子的左手手心又打了一下:“繼續說!”
太子:“兒臣不該阻擾父皇心中大計。”
“哼,還有呢?”
太子垂眸沉思,片刻後繼續道:“兒臣不該不給安王妃面子。”
聞言,向帝痛心疾首:“明知故犯,她是你姑姑的女兒,是你的表妹,你怎麼能去攻擊她?!”
太子低頭,不說話。
向帝一想到月兒的遭遇有自已不可推卸的責任,而自已的兒子卻一而再再而三嘲諷月兒的不堪遭遇,心裡是又悔又氣。
他捏緊尺子,舉起,又一次打在太子的手心,“啪啪——”
太子緊繃著一張臉,抿唇忍住。
“還有呢?”向帝又氣呼一聲。
聽及,太子抬頭,仰視向帝,清透的眸子裡覆上一層鬱色,委委屈屈地開口:“父皇?還有嗎?”
“怎麼沒有?!還多著呢!趕緊好好想想,一併給朕說清楚!”向帝說完,拎著竹尺,頻繁地來回走動。
太子困惑了。
該承認的錯誤都已經承認了,怎麼還有呢?
在他看來,暴打安王,想打便打,從小皆是如此,父皇從來不會說什麼。
方才,當父皇用硯臺砸他的那一刻,他的確感到了空前未有的委屈,不過仔細思忖下來,他鎮定住,還故意讓父皇誤解是他為難安王妃,試探了父皇。
事實證明,父皇罵他、打他,不過是因著對安王妃的憐憫而已。
在父皇心中,還是他這個兒子是第一位的。
所以,打安王,沒有錯。
難道是自已幫了太子妃?
可身為太子妃的夫君,自已幫她,那更是沒有錯。
太子正苦苦思索著。
向帝的耐心告罄。
他停住腳步,直直看向太子,面色凝重如山,道:“知子莫若父,你有什麼心思,都瞞不過朕,”
說到這裡,向帝停頓了下,他不再看太子,而是徑自走到軒窗邊,望向窗外,盯著某處,眼神空洞。
向帝似陷入了某種回憶裡,而不能自拔。
良久,太子才聽到他嘆道:“燁兒啊,身為帝王最忌諱的便是為兒女情長所困,這一點,朕沒做好,因著這個,朕曾經犯了很多無法彌補的錯誤……後來,你皇祖父拿刀架在朕的脖子上,朕才開始廣納後宮,才有了你那些弟弟妹妹……
朕不希望你步朕的後塵,你可以寵趙氏,但絕不可以為她失了心,你將來是要做帝王的,註定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懂嗎?”
聞言,太子沉默。
向帝等不到應答,側身,眺他:“你啞巴了?”
太子微微皺了下眉,點頭:“兒臣知道了。”
“回吧,趙氏這回怎麼也得吃點苦頭,不准你再幫她!”向帝命令道。
其實,現在想來,他那時是被氣急了,才口不擇言地說出那兩個字,當時,說完便後悔, 因為那兩個字也傷了月兒。
太子頓了好一會兒,終是起身作揖離開。
*
趙悠妘和安王妃被幽禁在宮裡西北角一座叫捶霆殿的暴室。
一進去殿門,趙悠妘和安王妃被宮女分開。
趙悠妘被帶到一間破敗的屋子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