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前世一般,太子脫去外衣後,走到圓桌旁,又灌了幾杯酒。

他的酒量可謂是千杯不倒。

前殿宴請賓客,應該沒少喝。

這會兒還惦記著去喝了好幾杯。

趙悠妘默然地坐在床榻邊,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

暗自腹誹,太子莫不是酒中仙投胎的?

男子轉身。

她立馬換上一副巧笑嫣然的模樣:“殿下,臣妾睡外側。”

太子鼻腔裡哼了一聲,走到床榻邊,蹬掉靴子,上床。

趙悠妘起身,取下白玉鉤,金絲線繡百子千孫圖的紅羅帳徐徐落下。

她隨即爬了進去。

二人雙雙躺好,靜默。

她盯著紅羅帳出神。

重來一次,也沒什麼好緊張的。

前世,太子大多數情況下,會掃滅燭火,在黑暗中從從容容、有條不紊地慢慢成事。

而她在這張床榻上的反應只“隱忍”二字。

任太子如何,她一貫的緊咬紅唇,用力捏著枕頭或者錦被之物忍著,堅決不讓自已發出一絲的聲音。

此事上,她談不上有任何好的感受。

尤其是洞房花燭夜時,那種撕裂的劇痛,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打顫。

身體不自覺的想要遠離……

可理智卻逼著她作出改變,她該主動才是。

猶猶豫豫間。

太子突然出聲:“自已脫吧!”

男子側身,手肘撐著腦袋,直勾勾的看著她。

趙悠妘有一瞬的愣怔。

怎的與前世不太一樣。

那時,一切皆是太子主導。

“脫!”太子又冷冷地吐露一個字。

她回神,依言照辦。

等最後一件遮擋物褪去。

太子猛地就覆身上來。

她手快將他一把推開。

太子這是想直接霸王硬上弓?

一點兒溫情小意都不願意給了?

那她不得痛死。

那般經歷不想再來一次。

前世,她顧及胞姐的感受,也懶得和太子糾纏,床榻間能忍則忍。

但如今,她不想再忍。

轉瞬,她中指壓在食指上,一個點穴,按在太子的後頸處。

“太、子、妃!”

劉恆燁直直躺落,不得動彈。

趙悠妘眉目含笑:“殿下,男女事的絕妙處乃雙方皆情動才可,您這般魯莽會要了臣妾半條命的,不如讓臣妾先好好服侍服侍您,如何?”

其實,心裡七上八下的。

之前跟嫡姐說的收服男子的那番言論,是她從話本上看來的。

豆蔻年華,情竇初開,她央求慕容玉為她尋了好多市井男歡女愛的話本子。

這一刻,她開始變得有些不確定。

那些方法是不是真的對所有男子有效。

但,如今,箭在弦上,她總歸要試一試。

太子無比憤怒:“趙氏!你竟然會武藝?!”

她抖著手一邊剝開太子的寢衣,一邊回道:“殿下息怒,一會兒就幫您解開。”頓了下,繼續道:“母親乃錢焱神將之後,臣妾會點子貓腳功夫,那有何奇怪的?”

事實上,她會的武藝,能拿出手的,也只有射藝和一手點穴功,其他的連貓腳功夫都稱不上。

小時候,姨娘和姑姑們太寵慣她。

以至於只要她撒嬌喊疼,便可躲過嚴酷的練習。

後來無數個深夜,她悔恨萬千。

這一世,她重生的節點是已然回到丞相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