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就要鬧上一鬧。

太子生氣,她才高興。

反正損的是他與趙慧妘之間的夫妻情分。

劉嬤嬤若敢去向錢氏告狀,那她就敢將趙慧妘婚前失貞懷孕一事捅破。

魚死網破般的威脅,定能唬住這個欺軟怕硬的老嬤嬤。

前世,隱忍了一輩子,她忍夠了。

這一世,她便不想再一味忍讓。

忍氣吞聲,換不回自已的小命,更護不住姨娘和姑姑們。

今日必須要去找他。

看誰能攔住一個賢惠體貼的太子妃給自已的夫君送湯水。

趙悠妘認為,自已應該慢慢地在太子府眾人面前將趙慧妘偽善的面目揭露出來,太子如今細微的變化,保不齊就是趙慧妘做戲維護的“純良溫善”好形象在起作用。

趁著趙慧妘一時半會還回不了太子府,她頂著她的名頭,撕下她的面具才更好。

再說,太子若是惱了,那她也跟著惱一惱。

惱了以後,她就可以找藉口跑出去散心,再“賢良淑德”,不也得有自已的小性子不是?

然後,她便可趁機去找秋霜和芸煙,看能否打聽下慕容玉的事情。

心意更堅決,她拎著食盒扭頭便往前走。

劉嬤嬤一看自然嚇得不輕,連忙跟上去。

這位姑奶奶性子拗起來,可真是不管不顧的。

不一會兒,府中傳遍,那個長得姣媚絕倫、性子賢良恭順的太子妃竟不顧自已奶嬤嬤勸阻,執意拎著補湯去闖太子的禁地——曦居。

快要到曦居門口時,張總管抖著手裡的拂塵蹙眉阻攔道:“太子妃娘娘,您不能進去,這是殿下的書房重地,後宅婦人不合適進去。”

趙悠妘聽此,淡淡掃了他一眼:“為何不能進去?本宮此前並未聽說竟有此等規定?”

所謂的禁地,只是府內眾人心照不宣的遵從而已,從未明文規定。

頓了頓,她又淺笑,側首對身後的劉嬤嬤道:“嬤嬤,是你失責未將此等規定告知本宮?還是本就無人提及過呢?”

劉嬤嬤猶豫幾瞬,恭敬上前:“回太子妃,老奴不曾聽過這樣的規定。”

趙悠妘聽到這裡,看向劉嬤嬤的眼神裡透著一股子欣慰,眼前示意老嬤嬤,這樣才像話。

她扭頭回來,又正眼看向張總管,輕笑道:“本宮身為太子府主母,殿下的嫡妻,想見自已的夫婿,當下人理應第一時間通傳才是,而不是仗著男主子恩寵,對女主子不顧尊卑地阻攔,不是嗎?”

語氣輕柔得很,可話語聽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張總管聽得是無言以對。

思忖了好一會兒,張總管才道:“太子妃,您言重,倒是叫老奴惶恐。老奴不是攔您,只是曦居不是別處,是殿下與朝堂大臣議事之地,箇中深淺,太子妃定自有斟酌,且這會兒,殿下正與大人們在商議公務……這女眷進去,真的不行,也不合適。”

聽及,趙悠妘深望了一眼張總管,止住笑:“到底是陪著殿下長大的,竟能越過主子爺擅自拿主意了,行不行,合不合適,你問過殿下了嗎?還是說你的眼裡,根本就沒有本宮這個女主人啊?一會兒本宮得好好向殿下,討教一番,這等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的狗奴才該如何處置才行。”

話落,她瞧見院裡走出來一個丫鬟,手裡端著茶盤,該是給裡面的上完茶出來的。

趙悠妘玉手一伸,“你,幫本宮去搬個椅子過來,本宮便坐在這裡,等著殿下辦完公務吧。”

張總管瞧著太子妃一改往日的和氣,反而不依不饒的,愁得花白的眉毛皺成一團。

他無奈地跪了下去:“太子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