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太子都冷落著趙悠妘,即便是之前已有近十日不曾尋歡,也不來扶雲殿露面。
趙悠妘倒真成了一個被丟棄在後院的冷妻一樣。
對此,趙悠妘感覺非常解氣、舒服,太子那裡肯定是不痛快了。
太子不痛快了,她就痛快了。
她被迫入天機閣,被迫為他賣命,被迫捲入朝堂風雲……
眼下,她實屬無奈,只能透過在這些小事上撒口氣。
不過,顯然劉嬤嬤很焦急,她一直掰著手指算著,算著太子有幾日不曾過來扶雲殿,揣測著太子的想法。
心間不自覺又想起那日在曦居發生的事情,見四下無人,再次忍不住叨訓:“四小姐,您那日在書房那般胡鬧、撒野,太子能不惱你嗎?”
頓了頓,似靈光一現,激動道:“老奴看您莫不是故意的吧?故意不遵照太子妃的行事風格,是想讓殿下看出什麼端倪嗎?”
趙悠妘悠閒地品著小果子,輕輕睇了一眼劉嬤嬤,緩緩道:“嬤嬤,殿下若知曉這個驚天秘密,於我有什麼好處?大家一起死嗎?我又不傻。”
聽及,劉嬤嬤又覺得她說得沒錯,畢竟要是太子知道眼前的是個替身,那最先死的便是這個替身太子妃。
劉嬤嬤道:“那四小姐上次為何那般行事?搞得如今太子府裡風言風語的,皆道太子妃看似賢良溫善,實則……唉,關鍵還讓殿下惱了太子妃……這要等太子妃回來,她、定不能輕饒你的。”
聞言,趙悠妘將手中的果子丟開,淡淡道:“夫妻間的情趣罷了,劉嬤嬤作甚上綱上線!那日,我可是讓張德慶吃了教訓,你不還躲著偷樂了好一會?府內的下人嚼舌根子,更不用放在心上,再如何賢良淑德,也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威嚴,我這不是給嫡姐立威嗎?脾氣太好,連個老太監都要來拿捏的,你說是與不是?”
劉嬤嬤道:“這、……好像也在理。”
趙悠妘繼續道:“至於殿下那裡,更不能什麼都順著他。男人嘛,你若是上趕著對他好聲好氣,他反而覺得索然無味,偶爾朝他使使小性子,他反倒更在意你。瞧著吧,他熬不住的,”
她學著以前看過的話本子裡的描述,腔調十足地唬著老嬤嬤。
劉嬤嬤聽罷,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可這已經是第五日了,這前前後後加起來都快半月了,這開了葷的男人,怎麼能忍得住呢……”
忍得住,怎麼會忍不住。
太子那樣的男人,孤高畫質寡,一門心思只在政務上,女人於她,不過可有可無。
趙悠妘在心裡腹誹著。
劉嬤嬤突地往腦門上一拍,“定是桑兒那個丫鬟勾住了殿下,三小姐,你得想個法子,不能這樣下去,不然等太子妃回來,她、她肯定要重罰你……”
真的可笑,哪個替身如她這般難做,太勾著太子不行,不勾著也不行。
輕輕嗤笑一聲,趙悠妘反問道:“嫡姐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聞言,劉嬤嬤眼神縮了下,含糊其辭:“快了,就快了。”
老嬤嬤接著道:“您還是先想想辦法吧,若是殿下一直冷著太子妃、若是殿下就此納了那個桑兒為妾室,那怎麼辦?”
停頓了下,她又別有意味地拿眼瞧了一眼趙悠妘:“夫人前日去了一趟玉露堂,傳信給老奴,讓老奴知會您一聲,周姨娘她們也算是安頓好了。”
趙悠妘:“……”
她明白劉嬤嬤的意思,那意思是錢氏還是能再把姨娘她們控制在手掌心,她這裡若不聽話,姨娘和姑姑們便有苦頭吃了。
壓下惱怒,她冷道:“過兩日不是浴蘭節嗎?正好出府一趟,我親自為殿下捻那禳毒消災的五彩繩,去哄哄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