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一聽“武衛兵”三字,臉色突變。
南璟國,朝廷官員個個談“武衛兵”色變,唯恐避之不及。
只因,有武衛兵出現的地方,不是抄家便是殺頭。
他們只聽候當今聖上和太子差遣,執行的都是秘密任務。
自家夫君最近在朝堂上順風順水的,應該不是針對趙家吧?
心思百轉間,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武衛兵會出現在梅影山。
她為了能控制趙悠妘,便以保護自家親戚為由頭安排張管家派了府兵守著。
如今,梅影山上有趙家府兵,就算沒犯事,趙家也會被武衛兵盯上。
越想越急,可這個時辰,夫君還在府衙辦公。
不自覺地眉頭越皺越緊,她看向趙悠妘,“你如何能救?”
轉而吩咐張管家,“此事萬不可聲張,且等著聽命!”
“諾!”張管家爬起來,便往外跑去。
笨重的身影,看起來滑稽得很。
“母親,悠兒下山途中曾聽聞一些關於武衛兵的傳言,不管他們為何包抄梅影庵,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讓趙家摘出去。畢竟,趙家府兵出現在山上…趙家如今只能裝作不知道,更不能派人前去打探訊息,而悠兒以母親遠房親戚的身份歸去,反而更合適,
悠兒便對他們說前些日子在山上受了驚,特來璟都尋求姨母幫助,讓您派了府兵去守著……”
趙悠妘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趙慧妘打斷,“那怎麼行?萬一太子殿下也在,萬一他瞧見你的真容,那趙家豈不是更加撇不開干係,”
聞言,錢氏也覺不妥,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趙悠妘。
養在身邊的,她都不放心。
更何況還是周氏那個妖精教養出來的。
趙悠妘抿了抿紅唇,似糾結了一會,才開口道:“阿姊,你也說是萬一,那萬一太子殿下並不在呢…阿姐如此不放心的話,那便將母親前日所說的易容藥水給我用上,而解藥便讓阿姊收著。”
錢氏尋高人得了一神藥,將藥水塗抹臉上會即刻改變人的膚色和膚質,如若要恢復真容,再往臉上塗抹解藥便可。但此藥珍貴無比,錢氏本打算等嫡姐和太子成婚那日,再讓她易容隨嫡姐嫁入太子府。
錢氏和趙慧妘皆沉默著,似在思量她的提議是否可行。
趙悠妘接著道:“母親,武衛兵包抄梅影庵實在蹊蹺,指不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父親位高權重,萬不可牽涉進來。
形勢如此緊迫,請母親儘快定奪。”
錢氏大拇指無意識地在食指上轉著圈,眼神緊緊盯著面前的庶女,不一會兒,她起身去了內室。
趙慧妘心知,母親已經答應了。
她走到趙悠妘的面前,一把捏住女子的下頜,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四妹,如若真的是殿下帶著武衛兵包抄的梅影庵,你可小心點兒,莫要讓殿下發現什麼。幾日前,你的姨娘被我的人偷偷餵了一點東西,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
“阿姊,你好狠的心吶!姨娘也是你的親孃啊。”趙悠妘恨恨的盯著女子,“這十幾年,她無時無刻不掛念你,每年親手做生辰禮時,都會做兩份,就盼著有朝一日,能跟你見一面,親手交予你……”
聞言,趙慧妘似頓了下,不過轉瞬譏笑道:“她算哪門子的娘,我的娘是丞相府嫡夫人,而不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下賤妾室!”
她恨自已為何不是從錢氏肚子裡出來的。
“你!”
姊妹倆正劍拔弩張著。
錢氏手裡拿著一黑一綠兩個瓷瓶出來。
她走到趙悠妘面前,拔開綠瓶的軟塞,在手心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先把這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