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看著哭得傷心不已的顧景讓,有些錯愕,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顧景讓麼?

還是說,得到又失去的痛,讓他心裡對她不多的喜歡被激發出來。

醫院白色的牆壁發出慘白的光,四周肅穆。

站在一邊的醫護人員都默默的垂下頭,雖然他們幾乎每天都要經歷這樣的場面,可每一次,還是讓他們感到悲涼。

搶救南潯的主醫師慢慢抬起自己的雙手,上面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擦掉。

他臉上充滿悲傷與自責,如果他醫術再精湛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挽回這個年輕女孩的生命。

“醫生,謝謝你,你盡力了!”南潯走到醫生面前,柔聲說道。

醫生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聽不到南潯的話。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疾步進來。

是顧晏初和他的助理過千帆。

“小叔?你怎麼來了?”顧景讓擦掉臉上的淚,將南潯輕輕放在病床上,錯愕的看著小叔。

顧晏初沒有看顧景讓,而是盯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南潯。

臉上沒什麼表情,可他眼中的悲傷似是濃得要溢位來。

南榮平看到顧晏初來了,先是驚詫然後是狂喜,想要巴結說幾句話,看到他冷漠的神情,拍馬屁的話到嘴邊又不敢說。

南潯清清楚楚看到顧晏初的悲慟,他立在病床前像是座雕塑一動也不動。

好半晌才啞著聲音道,“節哀!”

這聲“節哀”不知是對南榮平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看了會南潯,顧晏初轉身離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南潯看著顧晏初離開的腳步很沉重,好像他腳上的鞋子有千斤重,每挪一步都要用盡他全身力氣。

“景讓,你別難過了,潯潯命苦,沒福氣當你的太太。”南榮平對顧景讓說道。

南潯的死,南榮平跟倪問箏接受得很快。

對於顧景讓跟顧晏初,好像他們跟南潯沒有關係。

南潯冷冷看著南榮平跟倪問箏,她沒看清是誰將她推下樓梯摔死,倪問箏脫不了干係,而她渣爹呢?他有參與這件事麼?

……

“潯潯……”江歲歲看到南潯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滾動,驚喜的叫道。

南潯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白色的牆壁,頭頂上的吊瓶。

“潯潯,你終於醒了!”江歲歲看到南潯睜開眼睛,激動的邊哭邊道,“你嚇死我了,你昏迷了兩天一夜。”

江歲歲接到顧晏初的電話,就匆匆趕到醫院,一直守在搶救室門口等南潯。

出了搶救室,又一直在病房守著她,沒有離開一步。

兩天沒有梳洗,蓬頭垢面,眼袋都快掉到地上。

“你是誰?”南潯看著面前邋遢髒亂的女人,疑惑的問道。

江歲歲的淚珠還掛在臉上,聞言,陡然瞪大眼睛,伸手小心探了探南潯的額頭。

“潯潯,你怎麼了?”

“你是誰?”南潯又問道。

江歲歲先是震驚的張大嘴巴,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邊哭邊道,“潯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你怎麼一覺醒來不認識我了。”

想起什麼,江歲歲邊哭邊罵,“顧景讓那個王八蛋,要不是他,你也不會變成這樣。”

“顧景讓又是誰?”南潯一臉茫然的看著江歲歲。

“啊……”江歲歲忘記了哭,“你連顧景讓也不記得了?”

“呸,不記得也罷,這個渣男一定不得好死,我要活久一點,看看他的下場。”

說完,江歲歲又抱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