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懷景的墓地在郊區,是嚴家附屬的一個私家墓園。
嚴家家訓嚴格,有專門的一個主要的墓地埋葬著列祖列宗。
而嚴懷景作為三代唯一的特例被安葬在了這個特殊的墓園,嚴浩翔沉默著抱著花,看著墓碑上面的照片。
少年正值青春、身上還穿著學生校服,笑得眼裡放光,那張臉跟嚴浩翔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眼睛。
嚴家基因強大,他跟他哥雖然相差五歲,但五官卻是生的極為相似,尤其是眼睛。
照片上的人拍照的年紀剛好就是高一,他現在的年紀,只是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照片了,嚴浩翔把花輕輕放到面前,依舊沉默不語。
他抬手擦了擦墓碑,上面沾上的雪花等全部擦完,雙手已經變得通紅。
四周都落了一片白白的小雪,蓋住了原本漆黑的地面。
顧衝抱著胳膊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也不出聲打擾他,知道每年他都說不出口,他只是想來看一看。
每年他都會陪嚴浩翔過來,但今年嚴浩翔的心境明顯的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他眉頭緊鎖有些不安,事情彷彿朝著熟悉的軌跡發展。
出了墓園,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嚴浩翔繫好安全帶,卻沒有開動。
顧衝側過身子盯著嚴浩翔,認真地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講?”
“我沒有。”
“說。”
……………
嚴浩翔側過臉不去看顧衝,胸口輕微的起伏著,昭示著他的不安。
顧衝神情軟了下來,低語道:“你現在年紀還小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我能夠幫你分析一點,讓你少吃點虧少走一點路不好嗎?”
“我能吃什麼虧?你覺得我會吃虧嗎?”
嚴浩翔跟一頭小獅子一樣轉過頭來看著、他兩個人都不服氣的望著對方。
後顧衝還是妥協下來,他攤開雙手說:“行,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現在的認知和視野遠遠達不到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有什麼事情你是可以跟我講的,你不信任你爸,你難道還不信任我嗎?”
說到這個,嚴浩翔神情頓了頓、他別過臉雙手撐著額頭。
空氣中瀰漫著寂靜。
過了良久,顧衝快要忍不住想開口說話了,嚴浩翔才突然小小聲的說道:
“那如果如果說我變成跟我哥一樣的,我該怎麼辦?這難道有什麼錯嗎?”
他用手撐著額頭趴在手掌上面側頭看著顧衝,眼裡帶著些許迷茫,然後他又低低地說道,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的下場會跟我哥一樣嗎?”
“你什麼時候有種感覺?”
顧衝深吸了口氣,有些發愣,著實沒有想到嚴浩翔也會是這樣。
只是這個年紀還小,心智未成熟,怎麼會這樣?
“你是怎麼覺得你自己是這樣子的?”
“你先別管我是什麼都知道,我只想知道我未來的路要怎麼辦,他們已經失去了我哥不能再失去我了,我應該為了他們妥協嗎?”
嚴浩翔執著地看著他,彷彿就是為了這一個答案。
顧衝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把座椅放倒躺在位置上面,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然後說,
“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嚴浩翔跟著他一起放倒椅子,他有些迷茫、
“我的同學。”
“同一個班的?”
“不是同一個班的。”
“那你們關係很好?”
嚴浩翔說到這個低低笑了起來,想到那個人倔強的小臉,覺得有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