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錯了,你別哭了。”蘇弦月有些無措地抱住他,“小詞,是我錯了……”

他喊得很兇,淚卻流的很兇,看上去分明比她還難過,蘇弦月一下子心裡又酸又漲的。

陸詞推不開她,轉頭往她手臂上咬了一口,聽到女子悶哼出聲也沒放開。

兀自咬了許久才鬆口,看了看手臂上還不斷滲著血絲的牙口,終於有些冷靜了,他抬眼看她,“蘇……”

“小詞,我們不和離了,可以嗎?”蘇弦月抖落衣袖,遮住那搶在他面前開口。

“我……”

“哼。”

陸璃終於忍不住上前,把人推開之後,擋在陸詞面前,“那個溫思初,解決了嗎?”

“解決了,連同他背後那些人也都落網了。”

“這些日子,我和他什麼都沒發生。”

後一句話,則是對陸詞說的。

“什麼意思?”陸詞漸漸止住了淚,聞言,沁了淚水的眸子還有些迷茫之色。

“小詞,這麼多年,是我誤會你了。”蘇弦月愧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溫思初當年為了擺脫我,設計了我們的事。”

那時候,陸詞滿心追著她跑,而她心中只有溫思初。

可溫思初這個人,明面上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在她面前表現得單純又善良。

暗地裡卻同時和好幾個女人來往,後來傍上了首富之女,對因他忤逆母父而被趕出家族的蘇弦月不屑一顧。

卻偏偏要設計那麼一場風月之事,讓自己覺得是愧對了他。

在蘇弦月和陸詞成婚的時候,溫思初成功接近首富之女,謀得了一個小妾的身份。

可首富之女喜新厭舊,府裡的人進了一個又一個,不過短短半年,就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沒了那一份寵愛,府裡下人對他自然敷衍了許多,缺衣少糧是常有的事。

可溫思初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絞盡腦汁去尋找新的出路。

途中傍上了走私貨物的牽頭人。

後面不知從何聽說蘇弦月繼承家業,這又哭哭啼啼地跟了過來。

而她受聖上的指令,要搜查走私一案,為了順藤摸瓜找到那個人,這才和他虛以委蛇這般久。

當年那件事情,是事情敗落之後,溫思初氣急敗壞之下,說漏嘴的。

她也是這時才知道,陸詞在她身邊竟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

“對不起,是我錯了。”

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給他解釋清楚,最後認認真真地跟他道了歉。

“當年,我不是故意去找你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陸詞,忽然說了話。

其實那一日,他跟她一樣,也中了藥,否則就算是再喜歡她,他也不會自輕自賤到那般地步。

罷了。

後來的他,不也是一直找罪受嗎?這樣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又何必苛責最初的自己。

陸詞低垂著眉眼,遮住眼底逐漸蔓延的自嘲。

“我知道。”

“你知道?”陸詞仰頭看向她,眉眼彎彎,可仔細看卻發現眼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不,蘇弦月,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