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

可惜的是,人總是矛盾的。

就如你,為了拿到洛墨白手中的證據,甘願畫地為牢。

就如我,昨日我本不願替他上這花轎的,可誰讓我喜歡你呢,捨不得讓你承受被人非議的結果。

但是,昨夜,就當做了一場美夢吧。

此去九死一生,望姐姐珍重。

——阿雲絕筆

“宋流雲,你怎麼敢!”

蘇婉捏著紙張,怒意在心頭滾了又滾,朝暗處喊道:“立即召集全部人馬,搭救主君。”

“是。”

——

“妻主,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被喂完藥後,宋流雲可憐兮兮地拉著女子的衣裳,賣著乖。

“呵。”

蘇婉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袖子拉回去,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宋流雲覺得委屈極了,把臉埋在被子裡,眼淚說來就來。

“嗚嗚……”

去而復返的蘇婉,聽著這嗚咽聲,滿頭黑線,“宋流雲,你還好意思哭?”

哭聲一頓。

一個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小心翼翼地看了女子一眼,“你不是走了嗎?”

蘇婉氣得都快沒脾氣了,拿著帕子擦了擦他還掛在眼角的淚水,沒好氣道:“你哭什麼?”

“你,你不理我。”

“哦。”

“你,你對我冷暴力。”

“……哦。”

“你欺負我。”

“……”

前面兩個她認了,後面這個是怎麼回事兒?

她這每日貼身照顧,從不假手於人,夠體貼夠周到了吧,這欺負從何而來?

蘇婉覺得這人就是閒著沒事找事,嚯地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可後背貼上了一個身子,伴隨著男子愧疚的聲音,“妻主,那日嚇著你了吧?”

蘇婉眼眶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她掐緊了手心,才將淚水逼了回去。

轉身,抱住男子,沉默地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

這一個月來,她幾乎不敢回想當日找到宋流雲的情形。

她趕到時,遍地都是戰死的將士,說是屍殍遍野也不為過,在那個時候,她甚至不能相信還有人生還。

可她不敢設想這一個可能,在死人堆裡找了兩天兩夜,終於,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宋流雲。

在多位大夫的拼命救治下,才終於撿回來一條命……

想到這裡,她又是一陣後怕,不由得摟緊了懷中之人。

許是碰到了傷口,她聽到了一聲極輕的悶哼聲,忙放開了男子,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阿雲,哪裡疼?”

宋流雲緩了緩,笑道:“妻主,我沒事。”

雖是再三強調了無事,可蘇婉還是叫來了府醫,聽到沒有大礙之後,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妻主。”

“作甚?”

宋流雲不滿兩人之間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他招了招手,“你過來些。”

蘇婉默了默,往他那個方向移了一下,“說吧,我聽得見。”

“……”

呆子。

他知道她聽得見。

宋流雲微笑,儘量放平了聲音,“你再近一些。”

蘇婉又挪了一下,在男子不滿的視線下,又挪了一下,又一下。

終於,宋流雲滿意了,瞅著時機,勾住女子的脖子,拉近兩人的距離。

“妻主……”

“……嗯。”

看著近在咫尺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