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妄的口氣!”半仙不由得感慨一聲,這語氣確實像是黑衣人。
“我當時還想和那黑衣道人打個招呼,誰知那道人說出此話。我也不得不和他對抗 ,你叔叔我修道這麼多年,自然有些底蘊。只是當時身上沒有帶太多法器,所以有些吃力。那黑衣道人看起來十分古怪,我也難以摸清他的底細。我想他既然能造出幻覺,多半是邪門歪道。我便將事先準備用來對付那兩個女學生的豁落靈官王元帥符打出。可誰知那道人並非一般邪師,王元帥符並沒有傷到他分毫。”二叔感慨道。
“人又沒召出來什麼鬼怪,你拿靈官去打肯定沒有用啊。二叔您接著說下去,我倒想聽聽這黑衣道人的本事。”半仙說道。
“那人臉上帶著面具,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給我感覺他像是在笑。我見符法對他沒有效果,就用桃木劍上前拼殺,幾次突刺都被他隨手擋下,近身肉搏沾不到半點便宜,這更讓我膽顫心驚。”二叔說道。
“您老一大把年紀了,近身拼殺也不怕閃著老腰。那黑衣道人就沒別的法術?”半仙問道。
“我在他手裡過了幾招,自知不是對手,正想借機逃脫,就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掌推開。我先緩了一緩,那道人也沒有接著上前拼殺的意思。我便試著和他溝通幾句,詢問他因為什麼緣故纏上緣主一家。那道人也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搖頭。我正恍惚之間,他手中一張符紙飄出,頓時從符中閃出一個身著法衣的鬼怪。”二叔講道。
“身著法衣的鬼怪?這是什麼緣故?我聽說有些出道仙就謊稱自己生前是道士,現已修成神仙度化世人,來誘騙老百姓去出道。莫非二叔你遇見的就是所謂出道仙?這些出道仙我倒是遇見過不少,那些仙家本質上不過陰間一鬼,一道符紙就剿滅。”半仙回答道。
“我正準備將神威驅邪周元帥符甩出,可誰知這符裡面出來的鬼怪竟然還保留一定心智,張口便叫緣主妻子的名字。我就知道這一定牽扯到冤親債主了,並非我所能插手。我心有退意,但知道自己已經進了幻象,又沒有學過圓通法術來破開幻象,只能硬著頭皮去看看他們要做什麼。”二叔嘆口氣說道。
“幻象嗎……我也有遇見過的,不過那是些鬼怪弄出來的,只需一個淨心咒就可以破開了。這種人為產生的幻象,我沒有與其鬥法交手的經驗。”半仙說道。
黑衣道人曾經在城隍廟前短暫出現又沒有被蘇杭發現,莫非那時候我就在不知不覺間進了他的幻象?
“我活了這麼久也沒有多少次鬥法的經驗,畢竟我受的天醫籙,當以治病救人為本職。那符中出來的鬼怪仍然長著人的形狀,只是其身形已經模糊,像是被打傷過。那黑衣道人將他收入符中的話,應該是一種保護的手段。”二叔說道。
“我問那鬼物有什麼心願,因為人死後滯留陽間的話,肯定是有執念。那鬼怪似乎心智有所嚴重損傷,只知道喊著要緣主妻子的命,我一不留神,那鬼物就已經撲向我的身前。我急忙將神威驅邪周元帥符甩出,那符紙剛出,金光迸射,就要將那鬼怪打死。可千鈞一髮之際,黑衣道人竟然點地而起,在空中用手接下符紙。”二叔說道。
“就算是幻象的話,那個黑衣道人也不應該像二叔所說的這麼牛逼啊。”半仙疑惑得問道。
“我看出那黑衣道人有心護這個鬼怪,而且也沒有出手傷我的想法,我便問那道人到底要做什麼。黑衣道人將鬼怪收入符中,盯著我看了許久。他想了很久,問我是不是妙易堂的道士。我回答是後,他便點點頭 ,扶起面具,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他揮動衣袖,我眼前的草地便迅速消失了,我就回到了緣主的臥室之中。”二叔說道。
“也就是說,那黑衣道人自己結束了幻象?他這是要什麼,告訴你這事關輪迴不要插手麼?”半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