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參正在廳裡跪著。

進來之後,他本來是不想跪的,但是另有兩個食客,可能是因為其他食客跟張遠翻了臉,擔心受到牽連,所以特別賣力,對劉參又踢又打,為了避免受傷,只好委屈一下雙膝了。

這時看到張遠和一個官員並排而入,後面跟著一群衙役,而老孃和林保最後被押著進來。

官員坐到上面的案几上,衙役內列於兩邊。

官員道:“外面辦公,一切從簡,升堂。”

衙役們叫了威武。

官員道:“把犯人都帶過來。”

一夥人把劉參、老孃還有林保都帶過來。老孃和林保當場就跪了下去。

官員道:“來人哪,把犯婦黃氏還有這個刁民先帶下去打,扒了衣物各打十個板子。”

衙役們答應一聲,就過來拿人,黃氏嚇得幾乎昏了過去。

打十個板子倒是小事,但是要當場脫了裙子光屁股打,那可不是小事,老孃嚇得急忙叫道:“大人,民婦知罪了,不要……”

官員冷笑道:“現在知罪了,晚了,給我打。”

劉參道:“誰敢打我娘和我的書僮?”

官員道:“大膽刁民,見了本官不跪,還口出狂言,把他帶下去,重打二十板子。”

張遠得意地笑起來。

劉參道:“你是何人,為何我要跪你?”

“果然是奸惡之徒,本官乃是開封府推官李淮是也,你是罪犯,見了本官,當然得跪。”

張遠道:“大人,你看他還不服。”

李淮道:“不服是嗎,那就再加十板子,重打三十大板。”

劉參道:“林保,這開封府推官是從六品吧。”

林保道:“是,六品或是從六品。”

劉參道:“那大宋朝裡,是不是品的數字越高官越大?”

一句話未完,一群人全在偷偷嗤笑。

難怪聽說這個寡婦之子是個傻子,居然連這個也不懂。

林保道:“不是的。”

劉參道:“我還以為是,既然不是,五品官為何要跪從六品官?並且,一個從六品官,還要當眾打五品官官員以及官員母親,這是何道理?”

李淮道:“哦?本官倒是想知道,這位五品官員,指的是哪一位,我怎麼沒看到呢?”

劉參道:“李大人,你看不到的話,就把眼睛睜大一點,眼睛瞎了的話,就把耳朵上的耳屎挖得乾淨一點,別隻會聽那些髒東西的話,要懂得聽人話。”

林保也倏地站起來,說道:“聽到沒有?還聽不明白是不是?”

李淮冷笑道:“沒聽明白。”

林保道:“那我就告訴你,劉大人就是五品官員,是皇上親自加封的國子監數學博士,你區區一個從六品官員,竟敢以下犯上,還要打劉大人,你有幾顆腦袋?”

李淮怒道:“好一個大膽狂徒,面對開封府官員,竟還敢當面行騙,冒充朝廷宮殿員。來人哪,給我立刻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劉三老孃驚叫一聲,連忙叩頭道:“大人不可呀,五十大板,會把人打死的呀。”

李淮道:“這等不法刁民,死不足惜,還不拿下?”

兩個衙役如狼似虎的便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