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浸豬籠。”

公主道:“你當時就解釋不清楚了嗎?”

“我百口莫辯,本想一死了之,但不甘心死得如此冤枉,我就跟那姓張的說了,這田宅歸他,只求他念在我夫君面子上,放我母子一條生路,只因我夫君離開時,已將田宅完全轉到我名下,我若死了,田宅雖是姓張的接管,但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他同意了。”

“我寫了契狀畫了押,那姓張的便跟我爹說,念我年少,又帶著劉家後代,所以不浸豬籠了,留我一命,讓我爹領我回孃家把兒子帶大,這事不張揚出去即可。”

“我爹帶我回到半路,回到這地方附近,他越想越氣,說道,我清白一生,到頭來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守規矩的女兒,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於地下?你不如就在這裡找棵樹自縊了吧,你這兒子,我託人帶大便是。”

公主道:“你爹爹也夠糊塗的,女兒是個什麼人也不知道?”

老孃道:“我爹耳軟沒主見,又愛惜羽毛,我哭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說了,他雖然疑多於信,卻也不好再說什麼,見這幾間房子遠離村莊,地處偏僻,無人居住,便找到屋主,買下了此屋,又置了些傢俬,把我母子留在此地宣告永不再見,便離開了。”

公主道:“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老孃道:“好在我原本也不是出身在富豪之家,手裡又有細軟可以典當,買了一臺織布機,拉扯著我兒活了下來。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姓張的狗賊,在得到我家田宅,成了一方富紳之後,不到兩年,狐狸尾巴就全露出來了,不再假充正人君子了,成了地方一霸。

“有一段時間,因為朝廷要給北遼賠款,導致一些貧苦家庭不得不借錢渡日,他跟附近八家財主共同立了規矩,不許附近私自借錢,只能跟他們貸錢,否則便是與他們作對。”

“還有這種事?”

“是啊,然後他就搞了各種各樣高息低息的貸,牟取暴利,單說有一種叫初夜貸,利息最低,但是倘若還不起,無論嫁娶,新娘的初夜都是他的。有不少父母,因為息低,選擇了這種貸,其中自然有一些是還不起的,女兒出嫁或者迎娶媳婦時就得先到他家。”

“皇城根下,他這麼做,也沒人管嗎?”

“他買通了一些官員,自然就沒人管了。”

公主握起了拳頭。

劉三也氣得咬牙切齒。

“那你後來怎麼又找到他借錢了?”

“十年前,我兒生了一場大病,我找了好多個郎中,把所有東西都典當了,仍然沒有治好,不得不找人借錢,可是,哪有人敢借錢啊,只能貸錢拿藥,最後,只好貸了他們的錢,每家只貸一次,前後貸了八次,貸到第八家,仍是貸到了他家。”

“然後,這病就治好了?”

“是啊,也合該我兒命不該絕,但最後還是落了怪病。”

“是什麼怪病?”

“就是易忘病,什麼都記不住,任何事情,上午說了,下午就忘了。所以,大家都說他是傻子,但他其實不傻,他只是忘。而且,自此之後,幾乎沒再長高。”老孃難過地說。

公主道:“然後,他們就開始派人來催債了?”

“本來說好的一年還清,結果那姓張的奸賊,知道我貸了他家的錢,竟跑來找我,跟我說,只要我答應每月陪她五天,陪上三年,這個貸就清了。

“我只貸了二十文錢,他居然提出這樣無恥要求,我還是他朋友之妻,你說可恨不可恨?我當時就拒絕了,把他罵走了,結果,他居然串通所有人,不許買我織的布,導致我一年之後,根本沒辦法還錢。

“從此之後,他就叫人每天來這裡守,最後是八家財主都派人來,我一氣之下病倒,只能讓我兒每天上街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