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有人去搬來兩個座位,劉三老孃有點不敢相信,竟不敢坐上去,林保道:”夫人你快坐吧,你坐得越早,那些人的罪越輕。”

劉參走過來道:“娘不必害怕,坐下吧。”扶著她坐好,自己也從容地坐到了另一張靠近李淮的座椅上。

張遠旁邊兩個捨不得離開的食客兄弟,此時都開始不安,張遠硬著頭皮道:“李大人,你真的相信……”

李淮皺眉道:“ 張員外,本官讓你說話了嗎?”

張遠只得閉口。

李淮對劉參道:“你是……”

“本官劉參,當然了,我現在一無官袍在身,二無官印在手,李大人不清楚虛實,那便直呼姓名就行了。”

“那就多有得罪了。”李淮拱了拱手,算是給了個禮,又道:“剛才你說,你有話對我說,是什麼話?”

“我要狀告一人,字寫得不好,訴狀就不寫了,直接說吧。”

“說。”

“我父劉世方,曾經是這一帶的富戶。”

“劉世方的事情,本官是知道的,當年他參與鬥毆,失手誤傷人命,被判充軍……”

“那大人恐怕不知道,家父是替人頂罪,又想為國立功,才一人承擔罪名的吧。”

“這個,當時人證物證,以及劉世方本人口供,都足以判定一切是他所為。”

“好,這件事先不提,李大人知道這所謂張宅的宅子還有現在張家的田地,都是我劉家的嗎?”

李淮點點頭。

“那這田宅為何從姓劉變成了姓張,你不清楚吧。”

“張員外說,這是因為劉世方之妻黃氏德行有虧,自願轉田宅轉送與他。”

“他胡說,全是他誣陷我。”劉三老孃怒道。

剛才進到這裡時,她是提心吊膽,現在情緒恢復了些,眼看著這裡的一切如此熟悉,那都是她自己的東西,卻被人逼著住了十幾年破爛房子,遮風遮不了,擋雨擋不住,有孃家卻不能回,有父母卻不給認,孤兒寡婦,過著沒有希望的生活,真是傷心無限。

這時,聽到張員外居然還敢這麼說,豈能不生氣?

張遠道:“我可沒有胡說,這黃氏一直不守婦道,我那金蘭兄弟劉世方早就有所察覺,臨走前偷偷跟我說,如果發現黃氏果然有不守婦道的行為,那他的猜想就不會錯,兒子可能是便宜兒子,這種兒子他是不要的,讓我到時把他們母子一起趕出劉家家門。”

“你胡說,我的為人我夫君清楚,他跟我也向來恩愛,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劉參道:“證據,你拿出我爹說這個話的證據來。”

“這怎麼可能有證據,私下裡說的,當時劉世方也只是猜測,豈能立字據?我當時還安慰他說,嫂子不會是這種人,看她平時很端莊的,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如此,內心卻是放蕩之極。”

劉參見老孃要站起來,急忙說道:“娘你別起來,這裡有我呢,後來呢。”

“後來我才發現,還是劉世方看得明白,果不其然,有一天,把我拉進房裡就自己脫起了衣服,幸虧我堂堂正正,否則就成了跟她苛且之人,我一怒之下,想起劉世方的叮囑,才把他們趕出了家門。”

老孃氣極了,說道:“無恥!那天你闖進我家跟我說,我夫君已戰死,你想接收我母子,問我意下如何,我怒斥於你,你卻來脫我衣服,脫的時候還大聲叫道,我絕不做對不起兄弟之事,嫂子你為何要這麼做?接著就開啟門衝了出去,這時我才發現,門外有好些丫頭奴才,張遠,你如此喪盡天良,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張遠道:“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都承認了,現在反悔有用嗎,你若是不曾做過,為何當初甘願把田宅讓給我?分明是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