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人暗算了?

他捂著手急忙抬頭,看向窗外,喝道:“直娘賊,是誰敢到我地頭上撒野?”

耳邊一人不冷不熱,不緊不慢的道:“我敢。”

張員外扭頭看時,卻是剛剛鬆了綁的女“書生”。

她已經掀掉了書生帽,露出了上面盤著的鬢髮,現在,正坐在一張板凳上。

她的手裡,拿著一根銀釵。

釵尖上,有血。

張員外道:“你?你他孃的好大膽子,你敢扎我?”

“書生”道:“扎你又如何?”

張員外道:“又如何,你順從一點,老子會留下你一命,你不老實,那我就不客氣了,你以為一把釵子就可以阻擋我了?”

冷笑一聲,猛地撲了過來。

沒想到剛剛走上兩步,腳下一滑,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他怕“書生”趁機過來打他,急忙打了個滾,從旁邊站起來。

哪知“書生”根本沒趁機襲擊,正眼不看他,等他站起來,才說道:“我看看,怎麼個不客氣法。”

張員外倒吸一口涼氣,省悟到“書生”不簡單,眼睛往四下裡看,這書房裡除了筆,並無什麼利器,當下冷笑道:“就懂得用釵子扎人嗎?”

“書生”道:“我只是不想碰你的髒手而已,卻忘了你的血也是髒的,紮了你,我這釵子也要不得了。”隨手一扔,一支銀釵扔到了一邊。

張員外心裡吃驚不小。

這銀釵精緻之極,價錢應該不菲,她說扔就扔,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說明,她出身定是富貴之家。

不過,張員外一直是亡命之徒,怕是不可能怕的,當下大喊一聲,掄起拳頭照著“書生”就打。

“書生”端坐不動,舉起一隻手來,連續擋了張員外幾拳。

她的體格不大,手腕比張員外整整小了一半,可是卻輕描淡寫地把張員外打過來的力大威猛的拳頭擋住,既不骨折也未喊疼,隨即輕輕一送,五指併攏伸直,朝著張員外腦袋一送。

這一下快得無以倫比,一下子戳到了張員外的肩窩處。

一股力道,從她指尖透出。

“轟”的一聲,他竟然被這五指直接推得連退幾步,撞到了一邊的瓷器上,一陣哐哐噹噹的響聲中,瓷器倒下碎了一地。

張員外雖然只是附庸風雅,但也知道這裡的東西價值不菲,他不得不放在這裡,也是不想讓別人瞧不起,沒想到給直接弄壞了。

心疼啊。

可是,慢著,另一件事可就可怕了。

“書生”是怎麼有這股力道的?

按理說,中了這迷香,內力外力,基本上都不可能使用,從她一開始打出的那支箭來看,她是中了迷香的,而此時應該是迷香還在持續藥效的時間,絕不應該在此時恢復的。

難道她,真的不是普通人?

他定了定神,說道:“你是誰?”

“書生”道:“怎麼,不囂張了嗎?不是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只要活埋了就可以了嗎?”

張員外道:“你想為黃氏出頭?”

“僅僅是黃氏嗎?你忘恩負義,豪取他人田宅於先,違法亂紀,私放高利貸於後,仗勢欺人,橫行鄉里,欺負孤寡,魚肉百姓,目無國法,其罪當誅,豈止是為黃氏而已?”

張員外冷笑道:“俠女嗎?想替這些人出頭?就憑你們兩個,就想管我的閒事了?”

“你覺得要多少人才能管?”

“知道我這莊院裡都有什麼人嗎,就算你能打敗我,就能出得去了嗎?”

“書生”道:“我不管,出不得去無所謂,我就先打你一頓再說。”

“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