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下了最後結論,“等你腳消腫,咱們就想辦法爬出去。橋橋那個小沒良心的度蜜月去了,不會想到咱倆失聯。”
獵坑裡枯坐三天,漫天繁星在方寸天空裡來了又去。第三天清晨,蒙西諾活動恢復如初的腳腕,搖醒楊雲風,“天晴了,雨停了,我覺得我又行了。”
楊雲風夜觀天象,神在在說,“不,要下雨了。”
楊雲風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趁林間大雨山洪,水漲滿獵坑,兩個人游出去。
理想豐滿,現實慘淡,雨水倒灌獵坑,蒙西諾把登山包高舉頭上,兩人踩著水拼命上游,水及坑面還有三米有餘,楊雲風唸唸有詞盼著雨勢再猛烈些。未料坑中鑊鑊然,泥水沖掉土層,露出個兩米見方的大洞來,大洞傾斜朝下。
獵坑內像是拔了皮塞子的下水管道,兩人像是管道里兩塊廚餘胡蘿蔔,被衝入下水道。大洞內石壁光滑,楊雲風只來得及喊一句,“蒙西諾,抓緊登山包,不然我要你好看。”話音被咕嘟咕嘟聲湮滅,楊雲風屏住呼吸緊閉雙眸。蒙西諾人高馬大坐水滑梯似得在傾斜的甬道里一路向下,登山包牢牢抱在胸前。
楊雲風一條胳膊捆住,失了平衡,東倒西歪被泥沙俱下的水流衝出十餘米遠,啪嘰一聲落在斗室裡,又是捆住的胳膊著地,實在憋不住痛,悶哼一聲,右胳膊肘骨徹底斷裂。
蒙西諾一手拉起他,一手提溜登山包,沮喪似金毛獵犬,“忘收油燈了。”
楊雲風又髒又痛,心情極差,沒個好聲好氣,“登山包裡有頭戴式礦燈,一盞。”
蒙西諾笨手笨腳戴在自已頭上,楊雲風怒視他,“你別看我,晃瞎我眼。”
蒙西諾轉頭環視整個斗室,楊雲風將間架結構看在眼裡,“什麼人在山裡建墓,還是這種規格的?古滇王莊蹻?”
蒙西諾老實卻無助,“癲王?什麼癲王?”
恰此時,正是張陽橋一行人在雲南昆明機場會合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