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南宮璟都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到了一處很大的山洞裡,然後被換上了紅色的喜服。

現在他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只能不由自主地向山洞中走去,他感覺到自己手中好像握著什麼東西。

山洞中有一處極寒冷的地方,那裡有一大塊冰,晶瑩剔透,光可鑑人,他走到大冰塊之前,終於看清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穿著喜服的他,手握紅綢,牽著一位新娘,兩人不緊不慢地向洞中走去,讓他的心中越來越慌。

他不知道明叔到哪裡去了,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若是進了山洞深處,有可能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

現在他的思考力只有這麼多,都沒辦法思考捏碎木牌的事。

他們兩人向洞中的溪流走去,到了水邊也沒有停下,而是一步步往水的深處走去。

此時他的思考力降低,想不了複雜的事情,忽然想著土克水,便在心中默唸口訣,驅動靈力。

南宮璟是土木雙靈根,放在普通修士裡算是好的,可是作為城主府的少爺就有些不夠,因此花月城城主對他十分嚴厲,天天讓他長時間練習術法,晚上打坐修煉,說是勤能補拙。

所以到了休沐日,他都在睡覺,是休息也是修復自己受傷的心靈。

有一個土系術法是他記得最深刻的,因為他的父親從小就迫著他練熟這套術法。

他嘗試了幾十次,終於出聲念出了這個招式,“天沉地動”,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整個洞穴都震動了起來。

上方的岩石掉了下了,紛紛落入了溪流中,不止如此,還有一大片土石湧過來,淹沒了溪流,南宮璟不再向前,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再被禁錮,可以動了。

他急忙向一邊避去,那裡有一處比較穩固的地方,可以讓他休息一下。

溪流被破壞了,女子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遠遠近近的,“郎君,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南宮璟喘著粗氣,看著這個詭異的新娘,她的聲音雖然尖利,但她的身軀沒有絲毫抖動,像一尊石像。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陷害我?”

那女子哽咽道:“郎君,你已與我許下諾言,與我一同去那裡,怎麼能背叛我呢?”

新娘的頭蓋落下,露出了慘白的面容,她雙目中落下血淚,隨後發出淒厲的嘶吼聲,地動山搖更厲害了。

南宮璟看到了無數新娘亡魂從她身後飛出來,人人身著紅衣,怪異之極,令人心生恐懼。

他正要捏碎木牌,有一個女聲傳來,“再堅持一下,都到這裡了,這些不過是幻影而已。”

南宮璟終於記起了這不過是一個逼真的幻陣,不會傷害到他。

他冷靜了下,問了新娘,“你想要做什麼?為何非要我與你成親?”

“郎君昨夜問了奴家的名字,便要成為奴家的丈夫,與我一直守在這裡,直到我們消失於世間。”

“為什麼要守在這裡?這裡有什麼東西?”

“郎君,這裡有怨,太多太多的怨了,如果我們不祭祀這些怨,它們就會衝出這裡,傷害天下間的人,我們封家不是壞人,我們守衛著天下的安全,做出些許犧牲也是應該的,相信郎君你會理解我們的。”

南宮璟冷靜了下來,原來這裡有大量的化解不了的怨氣,要透過人祭的方式來平息怨氣,防止它們衝出封印。

聽說萬年前確實是這樣的,妖魔在人間肆虐,天災頻繁,有大量的村民死去,怨氣四起,世間無法消化這些怨氣,有許多修士就將怨氣封在不同的地方,派人看守。

但怨氣越積累越多,封印逐漸支撐不住,鎮守的人沒辦法,就會用活祭之法來平息怨氣,讓封印平靜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