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墨淵看不下去。

但他沒有貿然要為鬱敏川出頭的想法。

因為……鬱敏川明顯不想再裝頹廢少爺了。

果然。

被甩了這一巴掌,鬱敏川不怒反笑。

他伸出舌尖將嘴角血跡舔抵進嘴,嚐到血鏽味,他才開口:“這巴掌就算是還生恩了,從今天起,你別想再執掌我的人生。”

“反了你了!”

趙芝柳明顯不把鬱敏川當一回事。

她習慣了鬱敏川逆來順受的樣子,只覺得鬱敏川此刻的“崛起”都是笑話。

趙芝柳氣不過鬱敏川長了反骨,伸手還想再打他一巴掌。

可是這次,巴掌還沒落到鬱敏川臉上,趙芝柳的手腕就被鬱敏川輕易撰住。

鬱敏川力氣不小,撰得趙芝柳手腕生疼。

趙芝柳更怒了。

“你敢反抗我?我可是你親媽!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鬱敏川認真地看著趙芝柳,“你有把我當兒子嗎?生而不養你算什麼母親?別說反抗你,殺了你,雷也劈不到我身上。”

殺了她?

趙芝柳眼神一凝,滿臉不可置信。

旁邊。

鬱墨淵和鬱浩山對視一眼。

鬱浩山眼神帶著讚賞,似乎在說:他的孫子終於不孬了。

母子之間的爭鬥,鬱浩山和鬱墨淵都不插手。

他們好整以暇地喝著熱粥,似乎已經猜到了結局。

還是那句話,鬱家的男人,沒一個孬貨。

如果有,一定是在隱藏實力。

而現在,鬱敏川明顯是不想隱藏了。

昨天貿然找鬱墨淵要錄音筆的行為,已經是撕破了臉。

加上無意傷害了唐黎月,讓鬱敏川更是沒心情裝孫子。

他現在的實力,也足夠開始翻臉反抗了。

鬱敏川甩開趙芝柳的手,“母親,建議您以後都不要再惹我,否則,我就要把給您的股份收回了。”

鬱敏川這話把趙芝柳逗笑了。

“簽了股權轉讓書的,你怎麼收回?”

鬱敏川開口:“十八歲之前,父母有權替我做決定,股權轉讓書是小時候按的手印,按法律來說,成年後,我有權選擇推翻這份協議。”

趙芝柳黑臉,“你要跟我講法律?那按法律來說,丈夫死了財產第一順位是妻子呢。”

趙芝柳說完,轉頭看向鬱浩山,“老爺子,照敏川這麼說,是不是您也得把正淵的股份還給我?”

鬱浩山放下筷子,“你這是認定正淵已經死了?”

趙芝柳黑臉,“真不知道你們在拗什麼,死亡通知書都出來了,難不成我們趙家自己醫院會給姑爺開這麼不吉利的東西?”

當初車禍送醫的那家醫院,是趙家產業。

就是因為這個,一開始屍體失蹤的時候,鬱浩山和鬱墨淵都以為是趙芝柳做的手腳,查了小半年都沒結果,才放棄這個點頭。

因為趙芝柳自以為自己很牛,做事不會這麼細緻,只要她做的事總能查出點端倪。

但屍體失蹤這事,至今查不出緣由。

以趙芝柳光狠無腦的性格,做不出來。

鬱墨淵喝了口湯,淡淡道:“扯這麼遠做什麼,現在討論的不是股份嗎?”

趙芝柳臉色不好看,“一句話,他一個殘廢要股份有什麼用,我不可能給,真要逼我的話,先把正淵的股份還給我再說!”

說完,趙芝柳直接甩臉離開。

離開前,還冷冷地看了鬱敏川一眼。

似乎在說,這個兒子白生了。

飯桌上只剩爺叔孫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