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綺月對著吳延之自然又是和寶笙一套說辭。

大哥對她一貫寵愛,樣樣事情幾乎有求必應,孃親又最疼大哥,所以這次有事相求,吳綺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吳延之。

吳延之瞧她兩眼放光的樣子,登時一盆冷水澆了下去:“胡鬧!你既然知道崔灝早有婚約,還是國公府的二小姐,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你還想毀了人家的婚事不成?京中哪家的豪門公子你不選,偏偏要挑這一個!”

吳延之沒想到吳綺月竟會看上一個有婚約的男子,還大言不慚地要人家退親另娶。平陽公主的女兒清河郡主要成婚,什麼樣的好男兒找不到,非要搶旁人的,簡直像是魔障了。

吳綺月被吳延之劈頭蓋臉一頓斥罵,惱怒道:“大哥,京中的豪門公子雖然多,但我喜歡的就是崔灝,為什麼不能挑這一個!再說了,同崔灝有婚約的不就是你未來媳婦的二姐嘛,她一個沒爹的孤女,拿什麼跟我爭?”

“你簡直不知所謂!人家再怎麼說,也是英國公府小姐出身。怎的,你還要學那起子無賴流氓強取豪奪不成?”吳延之沒想到自已的小妹輕狂囂張至此,一番斥責的話說得又急又狠,“我看是大家平日裡縱著你,把你寵壞了。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若是再胡鬧,我就回了爹孃,讓他們來教訓教訓你!”

吳延之說著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幼妹氣憤難忍的模樣,還是狠下心來甩手而去。

遠遠在院外立著的寶笙瞧見大爺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就知道郡主出師不利。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素日裡最寵愛郡主的大少爺都不肯答應,更別說二少爺還有老爺夫人了。

寶笙搖了搖頭,這次是郡主太過想當然了。

公主府裡吳綺月的糾纏不清康幼璇當然不知曉。

八月的秋闈在即,府裡的二少爺、四少爺都要參加。雖然只是縣試,但到底是康允澤第一次參加科考,康幼璇比起正經要上考場的康允澤還要緊張。

從五歲開始讀書,到如今已經八歲,康允澤這個年紀參加縣試,若是考中可以說得上是年少有為。

康允澤科考前日日在學堂裡去的最早,走得最晚,康幼璇幾次遣人去靈雨院都沒見到他。

這日恰逢大雨,耽誤了康允澤出門的時辰,康幼璇卻踏雨而來。

盛夏的狂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柩上,丹仙舉著傘好容易替康幼璇遮住大半雨絲,元宵則揹著包袱繞著水坑緊跟在後頭。

三人到了康允澤的院裡,收了傘,丹仙又緊趕著拿了懷裡的帕子將小姐浸溼的髮梢擦乾。

康允澤正在屋裡看書,聽見外頭的響動,就見雨霧簾幕之下二姐容色溫柔地喜盈盈而來。

“二姐,雨大風疾,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康允澤乖乖地挽了二姐的手,進了屋裡。

院裡除了兩個廊下搬花的小廝,房裡也空無一人。

康幼璇看了眼桌上早就涼了的茶,不由得皺皺眉頭:“屋子裡怎麼連個人都沒有?你院裡的挽風、鳶兒呢?”

康允澤笑了笑,從裡間的案几上另拿了一隻銅壺給康幼璇倒了杯溫熱的茶水:“讀書的時候最要安靜,她們在左近還惹人心煩。”

康允澤說著,又岔開了話題,繼續問道:“二姐,你還沒說怎麼今日過來了?”

“喏,為了給你送些東西。”康幼璇說著,後頭站著的元宵將手裡的包袱放在桌上,三兩下拆了開來。

包袱最上頭是幾個翠色的荷包,上頭繡了蒼勁的竹子,獨有一股特別的香味。

康幼璇蔥白的指頭挑了荷包,遞給康允澤:“前些日子元宵給我做了個寧神安心的藥枕,我用了果然睡得安穩了些。我就想著你近來學業功課壓力大,說不準晚上也難安眠,就讓丹仙繡了荷包,元宵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