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跟著上來的徐媽媽，擦了擦眼淚。
“可憐的姑娘，真的是沒了親孃，連親爹也不向著了。”
“這裡頭的人到底是誰還沒定呢。”
“這麼大一個屎盆子就扣到自己親女兒的頭上。”
“人心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
“把個庶長女捧的比嫡出的小姐都尊貴。”
“尊卑顛倒，連我這個下九流都看不下去了。”
徐媽媽口中嘖嘖有聲。
不愧是在歡場裡打滾出來的人。
這一句又一句的像是刀子一樣飛向了範天明。
範天明的臉色可是比剛剛裝出來的更難看了。
之前只是有些微微漲紅，現在直接變成了鐵青。
“休得胡言！我什麼時候說過這些……”
範天明想要反駁，但是他的話大家都聽見了。
芝芝就這麼完好地站在他們面前呢。
“哎呦呦，我倒是不知道範老爺竟然如此健忘啊。”
“用不用我幫您回憶回憶？”
徐媽媽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向範天明。
“徐媽媽，咱們也算是舊相識了吧？”
“何至於如此咄咄逼人呢？”
以範天明今時今日的地位，說出這樣的話來就算是低頭了。
“咱們哪敢跟範老爺咄咄逼人呢？”
徐媽媽越是這麼說，範天明的臉色越黑。
“爹，你真的覺得裡頭的人是我嗎？”
芝芝的眼中蓄上了一泡淚。
當然不是真的眼淚，而是用靈力硬逼出來的。
“爹，你真的那麼想女兒嗎？”
“你覺得女兒是那種私德不修，恬不知恥之人嗎？”
“而且，你還說到外祖父……”
芝芝的眼淚一對一雙的，加上她容貌嬌美動人。
這美人垂淚，惹得一眾男子心疼不已。
這心當然就都偏到芝芝這邊了。
能夠來暢春園消費的，當然也都不是等閒之輩。
一般的人荷包裡的那幾塊銀子，只配看一看暢春園的大門而已。
很多人都跟範天明熟悉，說起話來當然也不客氣。
範天明的臉越來越黑，都快掛不住了。
還是徐媽媽出來打了個圓場。
“您是財神爺，我們暢春園也指望著範老闆多來光顧呢。”
“現在說這些都是虛的，這裡頭可是有範老爺要找的人嗎？”
人是徐媽媽安排的，裡頭這個乞丐是最後一個。
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成了範萍萍的恩客了。
不只是徐媽媽心狠，而是這範萍萍自作自受。
如果芝芝真的被範萍萍陷害的話，情況跟現在的範萍萍也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她想要讓芝芝徹底的丟人，再也抬不起頭來的話。
也就不會把芝芝賣到暢春園來。
若是隨便找個人侮辱了她的清白。
以芝芝外祖父秦家的實力。
想要遮掩或者是找個冤大頭把人嫁了還是有辦法的。
但是若賣到暢春園就不一樣了。
那可就真的是“一舉成名天下聞”了。
只不過現在主角換成了是她自己罷了。
徐媽媽這麼一說，範天明心裡頭打鼓。
“來人吶，把人帶出來，看看是不是範老爺要找的人。”
徐媽媽一聲令下，兩個健壯的僕婦走了進來。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
床裡頭的女子往後躲了躲。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