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芝芝一邊喊著舅舅,一邊掉眼淚。

可能是因為身體虛弱,順著青蕪扶著她的力道,就滑了下去。

“芝娘~你怎麼了這是?”楚舅舅奔到了外甥女的跟前。

她的胳膊纖細,面板下的血管清晰可見。

面板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小小的一團。

楚舅舅心疼的跟著掉了眼淚。

“姓程的!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外甥女呢?”

“你照顧不好,我今天就把她帶走!”

楚忱一把就把芝芝給抱了起來。

“我妹妹的嫁妝,要是少了一文錢,我都要到陛下的面前告你!”

“強佔原配嫡妻的嫁妝,虐待親生女兒!”

“我要讓你安寧侯府,身敗名裂!”

楚舅舅的強勢,超出了程鋒的意料之外。

“舅舅,別傷心,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

“只要能拿回孃的遺物就好。”

“其他的身外之物,就當是他,他養我這麼多年的花用了。”

芝芝抱著舅舅的脖子,期期艾艾地說道。

“你這孩子,到現在了怎麼還為他說話!”

“他把你養的命都快沒有了,他可還有臉讓你叫他一聲爹!”

“你看到了沒有,這就是被你虐待了這麼多年的孩子。”

“到現在心裡頭還惦記著你。”

楚舅舅惡狠狠地瞪著程鋒。

“舅兄,我真的沒有,這後宅之事,我只是,只是因為傷心……”

程鋒還想要把之前的那些說辭拿出來。

但是楚舅舅半個字都不相信。

“那天芝娘找我要嫁妝,我並非是不給。”

“只是,還在整理。”

“而且她從未管過這些,我也想著讓她母親教教她如何理事。”

“誰成想,這孩子心思重,就誤會了。”

“以至於憂思過度,就病了。”

一副完全為了女兒好,還被女兒誤會的意思。

渣爹在狡辯這方面,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程鋒當然壓根就沒想過要把芝芝母親的嫁妝還給她。

甚至覺得芝芝很不懂事,哪有這麼逼迫著親生父親要嫁妝的。

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沒得還。

芝芝母親的嫁妝早就已經被花用的差不多了。

銀錢什麼的都被他用來支撐府中的開銷。

而那些古董字畫還有各種擺件、首飾、布料的當然都進了小宋氏和程錦繡的手中。

剩下的鋪面的田地,一半歸了府中收入。

另外一半被程鋒一手買一手賣的換了地契。

送給了小宋氏做嫁妝。

小宋氏是芝芝母親的親表妹。

她當初能夠以新寡之身嫁給安寧侯府,也是有楚家同意的。

畢竟楚家當時自顧不暇,侯府的嫡長女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撫養。

有小宋氏這位親姨母照顧著,楚家人也是能放心的。

沒想到,到頭來是引狼入室,害了原主一條性命。

“我懶得跟你說這些,現在我要把我的外甥女請到家中做客。”

“好好的替她調養身子。”

“另外,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我妹妹的嫁妝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楚舅舅抱著外甥女就要往外走。

沒想到,跟正好進門的太子還有魏焱撞了個正著。

楚舅舅受封南安伯的時候是見過太子的。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