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好了,楚家來人了。”

管家跑了進來,臉色也很慌張。

“你說什麼?”程鋒覺得自己頭腦發暈。

楚家,也就是他原配妻子的孃家。

程芝芝的外祖家。

楚家祖上也曾經盛極一時。

經歷幾朝之後衰敗了下來。

沒有了往日的風光。

但是底蘊還在。

楚家現在的家主是芝芝的大舅楚忱。

進士出身卻不入朝堂。

現在已經是十位皇商之一。

商賈的身份很低,但是皇商是其中另類的存在。

不光是財力雄厚,人脈也是極廣的。

更重要的是,只有受到皇室信任重用的家族方可擔任。

在這個節骨眼上,楚家人上門,對於程鋒來說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因為芝芝的母親早亡,當時的楚家勢微。

漸漸地跟安寧侯府這個親家斷了聯絡。

當然這只是程鋒單方面的。

“奉茶,我這就過去。”

程鋒一個腦袋兩個大。

芝芝這邊的事還沒解決呢,大舅子又上門了。

他直覺楚家人上門是奔著楚文瑩的嫁妝來的。

果不其然,他們還沒等寒暄呢。

楚忱就沉著臉問起了芝芝,問起了關於太子妃遴選名冊的事。

“芝娘偶感風寒,還在病重,大夫正在給她調養。”

“怕貿然出門再吹了風加重了病情。”

“這才沒能過來給舅兄請安。”

程鋒想借口攔著芝芝不讓她見楚忱。

“我就這麼一個外甥女,這麼多年每次我來都被擋在門外。”

“如今好不容易登上了你安寧侯府的大門。”

“竟然還藉口外甥女風寒不讓相見?”

“你到底是何居心?”楚忱在外頂著個儒商的名聲。

實際上,內裡是個脾氣冷烈,殺伐果斷之人。

不然也不能帶著楚家殺出重圍成為了皇商。

“這從何說起啊?”程鋒手心裡攥滿了汗。

他是一直看不起這個舅兄的。

好好的讀書人不走仕途做起了商賈這等低賤之事。

“從我十幾年不曾踏入侯府大門說起。”

“從我已經多年沒見過的外甥女說起。”

“如今我已是皇商,陛下親賜了南安伯的爵位。”

“確實是不如你侯府富貴,卻也可以成為我外甥女的靠山的。”

楚忱這次就是來討說法的。

“舅兄就是南安伯?”程鋒眼睛都直了。

程鋒雖然是侯爺,但是早就被排除在了朝堂之外。

只領著一個四品的閒職,朝堂上的訊息知道的當然慢的多。

“我楚家獻上水養珍珠並曬制海鹽的法子,難道還不值得一個南安伯嗎?”

楚忱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傻子。

“實話跟你說,今天我是一定要見到外甥女的。”

“還有我妹妹的嫁妝,今天也要一併清點清楚。”

“這是我們楚家的東西,沒有道理便宜了外人。”

楚忱話音剛落,一個嬌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珠簾門外。

“舅舅,請舅舅給芝芝做主啊。”

芝芝被紅蓼扶著,髮髻散亂,臉色慘白,唇色淡的幾乎沒有顏色了。

“芝娘,你還病著呢,怎麼跑出來呢?”

“衣衫不整,怎能見客?”

“還不快回去?”

程鋒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