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乖乖地回到我的房間,換了衣服。

公爵親自跟著進來,檢視了我的衣櫥,給我挑了一件白色和淺粉色相間的連衣裙,然後出去了。

“結果連話都沒對公子說出口……”

早知道對著轉身的背影喊著站在我這邊……

瑪格麗特給我穿了襪子和黑色搪瓷羅珀。還為維爾納重新梳理了因倒著走而蓬亂的頭髮。

她很努力地安撫了表情鬱悶的我。

“別太緊張了,孩子。因為和先輩閣下比起來,格斯帕老人家是熱乎乎的,難以言表。”

“因為比較物件是我爺爺,有點……”

其實,與赫森爺爺耿直挑剔的性情相比,無論是布拉斯科公爵,還是維爾納、阿寧,都是不含糊的雲果凍。所以就像公爵說的那樣,他毫無畏懼地衝了上去。

但如果是和赫森爺爺年齡相仿的老人家,就很難猜到。

本來外表看起來很溫和的人就應該更加註意。我不確定我在想什麼。

我牽著瑪格麗特的手走出房間。家族會議在豪宅主樓頂層的“真相大廳”舉行。

瑪格麗特握緊雙拳鼓勵我。

“別害怕,孩子!加油!”

額恆,加油……。

我努力地對瑪格麗特笑了笑,然後站在巨大的石雕門前。

門自已開了。

我一踏進石門就嚇壞了。

“這與其說是會議,不如說是聽證會!”

我的預想與圓桌會議相似,但結果卻大錯特錯。

不愧是整個一層的會議室,規模巨大。其結構是一個小椅子居中,落差高高的臺階四角環繞。

樓梯上的座位擠得滿滿當當。本以為出席人數也只有十幾人,但這也是完全的誤判。

“到底有多少人?”

估計也有50多人。

正面最高的座位上坐著布拉斯科的嫡系。除此之外,全是旁人。

最上座是公爵,下面左右是維爾納和阿寧。三個人都換上了制服,似乎是為了表明這是正式的場合。姐弟倆的目光同時投向我。

“來了。”

“……來了。”

阿寧穿著布拉斯科的騎士服,高傲地蹺著腿,美貌讓人眼花繚亂。

阿寧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積極的訊號……!’

她的微笑激勵了我,我站在了聽證會的中央。

小心翼翼地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幾十個人銳利的目光從頭到腳一簇一簇地插進去。

“太寒酸了。”

左邊有人冷嘲熱諷地評價道。到處都有零星的嘲諷。

“又小又瘦。”

“那樣還能拿劍嗎?”

“我很高興我能逃走。如果英靈們沒有發怒,那就太好了。”

“那個孩子現在是僅次於皇帝陛下的家產吧?”他們甚至沒有監護人。嘖嘖,赫森晚年老糊塗了,也硬了……”

“自從我十年前黑森失蹤時,我就認出他了。不管失去老二的痛苦有多大,怎麼丟下家裡人去養大孤兒?這是死去的魯泰從墳墓裡跳起來的事情……”

“可是赫森年輕的時候就有點怪胎了。雖然沒有明目張膽地說,但是我們叔兄弟之間卻暗暗地疏遠了他……”

我對那些比我預想的冷淡的反應有點消沉,然後又被對赫森爺爺指指點點的聲音激怒了。

“為什麼只有我爺爺罵我……?”

當然,我是普通的肝大小的普通人,所以不能輕易地把汽水放飛。

但他的眼睛儘量睜成三角形,嘟嘟囔囔。這是我最大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