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音小手指微勾,就勾住了那一縷虛線。

整個屋子裡,只有夜九殤能看到白茉音的動作,其他人都看不到虛線,更沒有察覺到她細小的動作。

夜九殤眉頭皺了起來。

這是從哪裡來的線?是幹什麼的?他不著痕跡的靠近白茉音,側耳,剛好聽到白茉音的嘀咕,“喲,竟然是天窺線?”

夜九殤:這名字好生耳熟。

哦!他記得曾在一本關於玄學古籍的書上提到過,天窺線,好像是窺探他人命格的線。

好似大夫的懸絲診脈一般,能判斷人的大運。

是誰,竟然要窺探白茉音的命格?法華寺的和尚?夜九殤不免有些擔心,這女子還是不是原來的白茉音還兩說,萬一被山上的禿驢發覺不對勁,將她當做妖魔鬼怪公之於眾怎麼辦?夜九殤思及此,佯裝不經意的轉身走到窗前,虛線就是從那裡伸進來的。

他悄悄推開劍鞘,九黎劍從中露出一絲鋒芒,將天窺線削斷。

他也只是試試,沒想到九黎劍真的吹毛斷髮,連常人看不見的神物也削斷了。

緊繃如琴絃的線,無聲無息的斷了。

只是這線與普通的線不一樣,普通的線斷了一定是往回縮,而天窺線一斷,就像方才的蜈蚣一樣,又長出了一大截。

不過這次天窺線由於被夜九殤干預,打亂了陣法,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裡到處亂竄起來。

白茉音正在研究手上的弦,結果被削斷,愣住了,看著滿屋子亂竄的線,一頓無語。

真巧啊!所有人走過線都不能讓它有絲毫損傷,唯獨夜九殤一碰就斷……然而法華寺的和尚怕是不能善罷甘休,白茉音眼珠一轉,手指微彈,將線彈向了最近的北辰。

天窺線一觸碰到人體,立刻無聲無息的纏上了北辰的無名指……法華寺。

太后見空觀正在閉目坐定,一直莊嚴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不可思議又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如何?可有皇室命格?”

空觀睜眼,一臉懵逼:“有是有,可那女子是皇室奴才命,並非主子命……最奇怪的是……”太后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奴才命,想來是殤兒一時無聊要了她而已,並不能對我皇室造成影響,這哀家就放心了.”

空觀:……呵呵,如果老納告訴你,殤王殿下要的這個女子,是女扮男裝,殤王是個斷袖,你還放心不放心?經過一番折騰後,和嬰堂的眾人都精疲力盡又驚魂未定,除了又被夜九殤打暈的妙信,其他人一整夜都不曾和眼。

三名孕婦被夜九殤派人送出和嬰堂,找到就近的一戶村莊暫時安置。

妙信再次醒來時,有些迷茫,“女施主,師兄真的是在害人嗎?”

白茉音:“基本是,就算不是主兇,也是幫兇.”

妙信又想哭了,“師兄啊,你怎麼就想不開要走這條不歸路呢……”白茉音:“別嚎了,人都死了,你事後給他多誦幾遍往生經,看看能否投個大富大貴人家的……豬圈吧!”

妙信:……白茉音:“我們明日要上山,我們需要你配合,你得如此這般……”白茉音跟妙信嘀嘀咕咕的交代了一大串。

妙信猛得瞪圓了雙眼,瘋狂搖頭,“要小僧在師父面前撒謊?萬萬……”一柄閃著寒光的九黎劍架在了妙信脖子上。

六根不淨的小和尚立刻脖子一縮,慫道:“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