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大軍兵臨城下,皇帝老兒同繼後站在城池的最高處,他早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看著城中四處逃亡的百姓,他放聲大笑,笑著笑著便號啕大哭起來

繼後聽著心中犯怵,用勁搖著皇帝,“宋平宗你醒醒!你這個廢物!”

可宋平宗像是失了魂一般,任憑繼後如何辱罵捶打他,都毫無反應。

繼後喘著粗氣,再也打不動了,宋平宗猛地甩開繼後,衝著蒼天,幾乎是嚎啕著喊出來:“頤靜,朕無臉見你…”

“報應啊,報應…報應!”

繼後眼中閃過惡毒,她嘲諷宋平宗:“我就知道你還惦記著那個狐狸精,可她死了!虧我父親全力扶持你,你個蠢貨!簡直是爛泥扶不上牆!”

似乎是罵夠了,繼後倉惶地衝下城樓,拐角處來者步履平穩,正紅色的裙襬在雪地上盪出一朵耀眼的紅梅,手執長劍,豔唇一勾:“母后,哪兒去啊?”

繼後慌亂地看向四周,可是沒有一個僕從,可惡,他們這群狗東西竟然先逃了!

“你放肆!我可是鎮國侯的女兒,是你母后!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楠煙好似沒有聽到繼後的話,雙眼猩紅,字字誅心:“你算我哪門子母后?母妃躺在棺材裡,皇兄埋在邊城,林舊執被你活活逼死,你該死,該死一萬次…今日我親手了結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楠煙提起劍,指向繼後。

繼後見威脅無用,慌亂擺手,頭搖成了撥浪鼓,冷風凌冽,繼後渾身瑟縮著一步步後退,絆倒在地,早已沒了當日的威風凜凜,只剩下狼狽不堪。

楠煙壓抑已久的情緒找到了爆發點,趁著繼後慌不擇路,楠煙狠下心來,一劍沒入了繼後的右腿,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混著罵聲,又是一聲慘叫,楠煙又砍斷了她的手,靠近滿身是血的繼後,看著她痛苦的模樣,楠煙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麼多年的屈辱,忍耐,仇恨都化為手下的力量,那些在心底塵封已久的情緒腐爛、生根,發芽,在此刻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了出來,低聲說:“記住了,這是你打我母親的手,接下來,我給你個痛快。”

踏著繼後的血,楠煙登上了城樓,長劍此時已成了血劍。

宋平宗看著雙手盡是血的女兒,愧疚與心疼交疊在一起,他只覺心如刀絞。

他蹣跚著,一步步向楠煙走來,楠煙的冷漠與恨意令他喘不過來氣。

楠煙用劍指著宋平宗,宋平宗已是老淚縱橫。

她本以為這個利益至上的父親會求饒,沒成想手中的劍一鬆,宋平宗手握劍身,直直撞了上去。

宋平宗口吐鮮血,卻捂住了楠煙的雙眼,久違的溫度附在楠煙雙眼上,灼得楠煙心疼,此時楠煙的雙手已是顫抖不止。

只聽宋平宗道:“煙兒最怕疼,我不怕…疼,我欠你母女太甚,來世,來世…”

不知過了多久,宋平宗的身體已經沒了溫度。

楠煙跪坐在地上,似一座雕像,周遭的血腥味壓得楠煙喘不過氣,許久她方才緩緩道:“今生無緣,來世便不要再見面了。”

她顫顫巍巍地起身,才聽到遠處傳來淒厲的悲嚎,遠遠望去,金庸大軍早已破了城門,所到之處屍橫遍野,寸草不生,為首的將軍騎著駿馬好不威風。

將軍注意到了城樓上的紅衣女子,將箭對準了城樓,楠煙本就沒了活下去的慾望,然而此時,另一隻利箭打偏了朝楠煙射來的那隻。

……

男子一身玄色長袍,坐在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節骨分明的手玩弄著象徵著宋國最高權利的玉璽,如美玉般毫無瑕疵的面孔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張凌從外面急忙進入殿內,身上掛著雪花,在琉璃盞的照射下迸發出最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