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張凌說出這話,楠煙有些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張凌身上掛著殷府的令牌,殷憶翎在朝廷中勢力範圍很大,她把賭坊掀了都不成問題。
小秋畢竟是從府邸里長大的,對所謂的女德 女訓可謂是倒背如流,苦著一張臉不肯答應。
“小秋,不用擔心啊,我戴上面紗,不會出事的。”
…
玄元賭坊是京城裡口碑最好的賭坊,聽說它的主人是朝廷命官,在朝堂上很吃得開。
就算小秋看著裡面一間間整齊劃一的小間,也仍然放不下心,滿臉都寫著不情願。 楠煙也不想為難她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小秋,我有些想吃你跟我提起的那些糕點了,你去幫我買些回來。”
說完,給了小秋銀子。
小秋看了看張凌,撇撇嘴,“是,姑娘要小心一點…”
小秋走了之後,楠煙放鬆了許多,就像平常偷溜出宮來賭坊一般,擠進男人堆裡,“我壓大!”
金庸風氣並不守舊,偶爾遇到愛逛賭坊的小姐夫人,大家也並不見怪。
“小小小!”
“大!大…中了!不好意思了各位…”
張凌緊緊跟著楠煙從一個小間出來到另一個小間,不過一個時辰,楠煙就賺得盆滿缽滿了,直接翻了幾倍。
楠煙手上摸著白花花的銀子,嘴上卻嘟囔著:“今日手氣不好啊…”
轉角處,楠煙撞到了一襲紅衣,烈焰般炙熱的紅。
楠煙被撞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一屁股坐到了染著牡丹的地毯上,當然,那男子也被撞得夠嗆,一把紅玉蠶絲摺扇也同楠煙一起落在了地毯上。
張凌見那一抹紅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扶起楠煙的同時也拾起來那把價值不菲的摺扇,交給了男子身旁的侍從。
幸好今日他跟著著楠煙,若是孤身一人撞上這位爺,楠煙估計會很危險。
“是小女子莽撞了,還請您多多包涵!” 楠煙確實跑得有些快了,可是這本就是個死角,不能怪她撞到人。
女孩身著水杏煙羅裙,不難看出她身段極好,面紗半遮半掩,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小云髻上掛著的南海珠釵看著是再普通不過的樣式,實則價格不菲。
“姑娘言重了,我見姑娘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呢。”
楠煙拍了拍手,見對面是個神仙般的男子,淺淺地笑了一下,露出的眼睛彎成好看的弧線,“無事。”
此時窗外風景正好,風過掠起輕紗,女子貌美的容貌被遮掩起來。
杜玄通接過摺扇,開啟扇子,只露出眉眼,只是這樣便已足夠用攝人心魄來形容了。
杜玄通意味不明地笑著看了看張凌,只是一瞬,便移開了視線,朝前面走去。
楠煙出了賭坊,“張凌,金庸風水這麼養人啊。”
仔細看張凌長的也非常不錯,張凌被盯得老臉一紅:“姑娘別拿屬下找樂子了,屬下跟主子比差了可不止一丁點兒呢。”
“我就隨口一說…”
不過他主子長得是真的好看,“你認識剛才那個男子嗎?”
張凌神色不改:“剛才那位是左相杜大人。”
楠煙哦了一聲,隨後感概萬千:“金庸這樣的大國居然有這麼多新起之袖當權啊。”
其實這不是巧合,幾年前一次由政王引起的兵變,涉及頗廣,牽連到了足足一千多人。
沒有殷憶翎的允許,張凌是不會跟楠煙提及朝廷的,“姑娘再多見些權貴就不這麼想了。”
楠煙在前面走,張凌看不見楠煙眼底的冷漠,楠煙諷刺地笑了笑,暗潮湧動,風起雲湧,可他們不會唯利是圖,不會禍及百姓,相比之下,宋國的確差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