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途長嘆一口氣,臉上掛著憂心的神色:“此次怕是凶多吉少,可惜了這麼一位伶俐的人…”
楠煙仔細觀察聶途的表情,可他表現的天衣無縫,難道真是巧合?
聶途好似沒有察覺到楠煙探查的神色,轉移話題說到:“日後有相中的人儘管跟哥哥說,哥哥把人給你送過去。”
楠煙試探地說了句:“我瞧著車臣不錯。”
說罷再觀察聶途的神情。
這次聶途顯得十分慎重,可最終還是開了口:“車臣,收拾了東西往後跟著煙兒。”
車臣神色一沉,似乎是要履行什麼重要的使命,楠煙微微一笑:“還是哥哥疼我,連車臣都捨得給。”
聶途睨了一眼楠煙溼著的衣服,將身上的暗紋披風摘下披在楠煙身上:“別貧嘴了,快回去換身衣裳。”
車臣回府後直奔自己的房間,將貼身的幾件衣物收拾好,把貼身的信物交給李琮。
李琮年紀要比聶途小三歲,在車臣的視角來看,李琮比他矮上一些,眉峰如山,眼神堅毅,薄唇帶著些許血色,給人年輕氣盛的蓬勃之感。
李琮是官二代出身,武術造詣頗深,前途一片光明,可這樣的天選之子並不是聶途主動收攬來的,他主動投靠聶途的,具體原因不是很清楚。
這一跟就是五年,即使聶途被關在牢裡生死未卜,他也願意放棄投靠金庸,等著聶途翻身。
李琮接過信物,想要離開之時車臣喊住了他:“小琮,好好給主子做事。”
李琮此時背對著車臣,嘴角微微揚起,痞痞的不再有剛才的半分樣子,李琮聲線平穩道:“好,你也小心。”
車臣的眼神一直在李琮身上,直到那人出了門,不在他的視線之內,很久之後,車臣才緩過來,拿起包袱去了楠煙的院子。
楠煙著了涼,此時正窩在被窩裡喝藥,於是車臣也免去了請安的必要。
屋內聶途看著楠煙喝完藥後,才勉強勾出一抹笑容:“你身子骨這麼差,還敢冒險淋雨,就為了一個旁人,倘若是哥哥我呢?煙兒還會如此嗎?”
“哥哥,小秋不是旁人,她是我的體己人,”楠煙將青瓷小碗遞給聶途,神色暗淡下來,“韓安束說山匪擄人是為了飽腹,我心中難受…”
楠煙的聲音越來越小,甚至有些哽咽。
聶途見楠煙心情低落,為剛才的唐突感到抱歉:“你好好歇著,不要多想,我喊娉兒進來陪著你。”
娉兒,楠煙心中不快,估計也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吧。
既然你想監視我,那我便順了你的意。
“好。”
……
娉兒坐在門口做女工,楠煙輕輕開啟窗,躡手躡腳地往外翻。
窗外,楠煙雙腳剛落地,提起的心剛落下。
“小姐。”
楠煙心道不好,再轉身已換了一副嘴臉:“車臣,你怎麼在這?”
車臣恭敬地回道:“聽到這邊有動靜。”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還是楠煙先妥協了下來。
“我去園子裡逛逛,你跟著吧。”
“是。”
楠煙沒想到的是,聶途不止想要監視她,竟然還妄圖控制她。
……
在聶府的這段時間,楠煙不常出門,自那次與殷憶翎分別,已有半月之餘。
聽聞此次山賊作亂是因為近日的雨天,聶途上次治水的地方,堤壩又被沖垮,發了大水,死傷無數,山賊被逼無路才選擇在城郊動手。
楠煙的心又沉了沉,這未免也太巧了些,以自己對聶途的瞭解,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策劃的,可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小秋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