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府上都住著人,不宜大聲吼叫,楠煙跳下樹徑直來到華臨君面前,規規矩矩問安。

“您這是做什麼?”

華臨君不緊不慢,彷彿剛才那刀不是他扔的一樣。

“只有泯山以東才有的東西,你一個西北人怎麼知道它有沒有毒,能不能吃。”

“我只是覺得這果子長得奇怪,想摘下來看看而已,您疑心太重了些。”

楠煙硬著頭皮回答,心裡止不住的緊張,這華臨君心思太重了些,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是嗎。”

華臨君一雙眼盯得楠煙心中發毛。

“當然了,它若是有毒,您告訴我便是,還不至於用刀嚇我。”

聽到楠煙這麼說,華臨君嗤笑道:“聶小姐,倘若我就是要割斷你的手呢。”

話音落,楠煙驚恐地瞪大眼睛:“您為什麼要這麼做!”

華臨君將楠煙的右手握在手心裡,臉色十分奇怪:“本王不希望你與我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鄴王也太小心了,這麼著急威脅我,就不怕我施計攀咬?”

既然他猜到了自己要做什麼,那就敞開,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楠煙欲將手抽出,可華臨君用力,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鄴王,煙兒!”

楠煙聽到了聶途的聲音,著急地將頭扭過去,投以求助般的眼神。

終於,華臨君撒開了手,楠煙的手腕被捏的發紅。

“如果聶小姐不介意死於非命的話,大可以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看著華臨君離去的背影,聶途心急如焚:“怎麼跟他對上了?”

楠煙有些心悸,捂著胸口喘了一會:“他懷疑我對韓安束有意,這人心思太重,恐怕沒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先不管他,你怎麼了,胸口疼嗎?”

聶途擔心楠煙身體有恙,畢竟她身體一直都不怎麼好,有病得早治。

楠煙搖搖頭,還盯著華臨君離開的方向:“只是被他嚇著了,緩一會就好了。”

……

這幾日所有的人都投入到救災中。

鄴王與馮休帶著官府的家兵施粥。

杜玄通與手下的人負責治安,抵禦下山搶糧殺人的山賊。

聶途精通醫術且受了傷,所以負責醫館各項事務。

韓安束領著官兵負責災後重修。

而楠煙帶人負責韓安束與聶途之間的傷患轉移。

這幾日楠煙不曾與前兩人打過照面,因此心中也舒坦了不少,就是天天都跟在韓安束後面跑腿,難免受到些語言攻擊。

眼見韓安束正打著地樁,楠煙上前幫著扶了一下,誰料韓安束被嚇著了,錘子不慎砸到了手,立刻暴躁了起來。

“聶楠煙!別圍著我搗亂。”

楠煙懷著些歉意向他道歉賠不是,“可是我也幫了忙的,你幹嘛這麼大聲吼我!”

韓安束好似聽到了笑話一樣:“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帶兵打仗了,小孩兒,一邊玩去吧。”

“你才小孩兒,我還有一年就及笄了,說的好像跟你很老一樣。”

楠煙心裡正憋著氣呢,怎麼可能讓韓安束好過,心裡正攛掇著怎麼氣他。

“呦,那你說說,我不是大人我是什麼?跟你一樣是個小屁孩嗎?”

韓安束叉著個腰,站在楠煙面前,足足高了她一頭。

楠煙向後退了一點點,雙手環胸,抬起頭不屑地大量了一番:“你嘛……肯定不是個小孩子。”

得到楠煙的肯定,韓安束傲嬌地哼了一聲,“那是。”

“但是呢,跟大人還是差了那麼一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