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煙將一旁搭著差不多晾乾的蓑衣披在韓安束身上,他的嘴唇有些發白,額角滲出汗來,顯得脆弱極了。

“快醒過來,我可不能抱著屍體下山,我沒辦法跟華臨君交代啊……”

“我要睡覺,你安靜點行不行……”

韓安束才張嘴沒說完一整句,嘴裡突然又多了幾片銀丹草。

“多吃點,多吃點,別死了。”

一旁的侍衛實在看不下去了:“少爺,您行軍的時候可沒少發著熱打仗,怎麼這會兒一病不起了呢。”

韓安束摸了摸腰,想起前天晚上……

“能不能閉嘴?”

自己還扛著聶楠煙跑了那麼久,他現在還能醒著就已經不錯了好嗎?

“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們不打擾你了。”

這人畢竟扛著自己跑了那麼久,要不是他自己早被淹死了,楠煙現在可是拿他當親兒子看的。

楠煙在一邊解開了蓑衣,晾在一旁,自己也靠在石頭上眯了一會,聽著外面的雨聲,忍不住開始亂想。

猛地睜開雙眼,眼前還是一片樹林。

她精神又不好了,昨晚也是這樣輾轉難眠。

記得那時,聶途應該正在往北山以北運最後一批糧食。

如此,聶途上了北山,是不是不會出事?

…………

李琮拱手:“主子,人還沒找到。”

聶途皺眉:“給我仔細找一遍南山,把其他多餘的人都清理乾淨。”

“是。”

“他果真在京城裡?”

李琮遲疑了一下:“不好說,殷憶翎近來因病推辭所有活動,連早朝都不上了。論理該是舊疾復發的時候,可這麼多年過去,病狀也該有所緩解。”

“嗯,你先下去吧。”

…………

【南山】

打獵的人回來了,捕了些野兔,還有幾隻野雞,順帶從兔子窩裡掏了些乾草來。

不一會,楠煙送出去找木柴的人也回來了,手中帶著五六根死掉的小樹。

生火烤肉這些事情交給行軍打仗的人更好一些,他們可比楠煙有經驗的多。

火光論理是吸引不了飛禽走獸的,可楠煙發呆時清楚的看到不遠處有個東西在動。

“這位大哥,你看那邊是什麼。”

侍衛們都警惕起來。

楠煙老老實實地退到人後面,不給這群大哥們添麻煩。

一邊的韓安束睡得正香,楠煙輕輕推了推他:“韓安束,有動靜。”

楠煙再度朝那個地方看去,扭過頭來就看到了清醒過來的韓安束正坐著。

這這這,這也太快了。

“選兩個人過去看看。”

最前面的兩個侍衛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處,只聽一聲尖叫,那兩人從暗處拽出來個女人。

“啊啊啊啊啊,滾啊!滾!”

“杜小姐?您怎麼在這?”

這邊的人皆是一愣,韓安束起身走過去,楠煙抓住他:“披上蓑衣再去。”

韓安束的鼻音有些重,聽起來竟然有些嬌憨?楠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我不出去,在這等著吧。”

眼前的三人交流了幾句,杜玄迎也走過來,侍衛手裡牽著她的馬。

“嫂……”

杜玄迎欲言又止,看向這裡不知情的楠煙沒有異樣後才放了心。

“韓將軍,你們怎麼在這兒?”

韓安束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在山下搬物資,洪水來了,就躲上來了唄。”

“哎呀,你怎麼還生病了呢?”

杜玄迎立刻扶住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