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杜玄迎才能讓杜玄通放下那把扇子了,這人真是…怪癖真多。

楠煙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面的殷憶翎,只見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捏著銀製的酒杯,正看著自己。

楠煙忙拿起酒杯,向殷憶翎示意,隨後飲下杯中的糯米酒,入口香甜軟糯,楠煙已經不知飲了第幾杯了。

殷憶翎笑笑,飲下一杯烈酒,示意張凌將他那壺沒動過的糯米酒送去。

楠煙早已將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座中還有其他人,印象最深的當屬鬱鬱寡歡的二公主和膽小軟弱的三公主。

楠煙感慨到,這金庸的子嗣也太單薄了,她父皇感情上還算是比較專一的,後宮統共沒幾個妃子,可這金庸的後宮…

楠煙想到了那個倒在自己身前的父皇,心情不免變低落了些。

這不得不讓楠煙將注意力放在皇后身上了,手段可真夠高明,在她眼皮子底下能活下來的,這個個都該是個狠角兒吧。

不一會兒,張凌就來到了楠煙座旁,向小秋細語:“這是主子命我送來給小姐的。”

小秋會意,將酒壺擺在了桌上,皇后這邊洞察了一切,再無舉動。

“幾年不見,公主出落的愈發動人了。”

一位身著藏青華服的貴族公子哥起身,一雙鷹眼看得人心底犯怵,五官十分深邃,應該不是中原人。

楠煙疑惑地看向聶途,聶途恰好也在看著楠煙,可那眼神不太對勁,楠煙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只是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垂眼看去,聶途在桌案上用沾了酒水的指尖寫下“赫連”二字,楠煙恍然大悟,原來是赫連將軍的兒子。

赫連公子來了,可為何赫連將軍卻遲遲不歸呢?

楠煙低下頭,看著漸乾的字跡,細細地想著,赫連將軍在崤城,崤城?

可不是都城的南面嗎?要知道御林軍營位置偏南,這…這是在對皇帝赤裸裸地挑釁?

赫連一族一直都是鄴王的後盾,怎麼現在這種危急關頭幹這檔子事?這不純純要了華臨君的命嗎?

再看華臨君,那一臉烏青簡直是要活剝了赫連啟言,赫連啟言卻跟什麼也沒看見似的,朝華嚴霆微微一笑。

再看華嚴霆卻沒什麼異樣。

果然,這位父親可比兒子要穩重的多,薑還是老的辣呀。

華嵇恆站在大殿上,既不敢回應赫連啟言,又不能當做聽不見,求救似的看向上面,卻看到皇后譏諷的眼神,只好看向自己的親哥哥,額頭上都被嚇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