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本座面前說的話，也比平日多了不少嗎？”
楠煙猶如夢醒：“哦，合計著是我太聒噪了唄。”
不是你聒噪，是你不想讓我開口。殷憶翎垂眸，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大人怎的突然想起來要帶我去荷華池？達官顯貴的遊玩之處，煙兒避之不及。”
“先前你在砭城，沒有雨中江南的美景。今日那園裡沒有旁人，索性玩個盡興。”
煙兒的眼中亮晶晶的：“沒有人？是因為今日景色不佳，大人不想讓煙兒看到美景？”
殷憶翎抬眼看著楠煙，長長的美睫，茶色的眸子，如寶石一般，比那熠熠生輝的瑩蟲還亮眼。
楠煙遭不住殷憶翎的凝視，於是自己開口戳殷憶翎的痛處：“您是不是生氣了？發小？郎才俊貌？”
殷憶翎緩緩敲了敲小案，發出沉悶的響聲，張凌在外回話：“主子有何吩咐？”
殷憶翎不再看著楠煙，聲音清朗：“聶小姐坐不慣本座的馬車，請出去。”
既不想回他話那便罷了，他不強人所難。
楠煙見他終於發脾氣趕自己走，懸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他會問什麼？
問她為何要以身犯險勾引鄴王？還是問她為什麼非要他捲進去？又或者是為什麼要勾起兩黨之爭擾的天下不安？
光是想想就後背發涼了，她還是趕緊溜吧…
“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煙兒不打擾您了，告退。”
殷憶翎緩緩閉上雙眼，長嘆口氣，這宋楠煙今日同刺蝟一般，處處惹他不快。
楠煙下車，空中仍是灰濛濛一片，這細雨應該是停不了了。
這條路是長湘路，楠煙認得，再往東走，就是荷華園，貴族大都住在長湘路西邊的烏衣巷。
楠煙索性既來之則安之，往東走去荷華園逛逛，說不準能遇上哪個貴人呢。
眼見著身後的馬車掉頭，楠煙多了一份無拘無束，敞開了步子，向著自己心心念唸的江南雨夜荷花景走去。
路上有兩三家門戶還開著，要麼是藥鋪，要麼是銀鋪，無趣的很。
楠煙喜歡的東西都在長湘路南面的荊迴路上，百媚樓、賭坊，這樣的才有趣，楠煙在一所書院前停下，或許是因為東邊多是文人雅士的活動場所吧。
楠煙繼續向前走，見前面有一輛馬車停下，下來一個華衣小姐，弱柳扶風般的模樣。
馬車裡傳來清脆的女聲：“姐姐，一會兒進去，可不能再攔著掇月了。”
隨後又下來一位小姐，一襲鵝黃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裙，髮髻上一對如意銀鈴釘釘作響。
與那青白華衣女子截然相反，靈動活潑的很。
楠煙在席間見過她們。
楠煙恰好與那位溫婉的小姐相視，楠煙回以友好的笑容，那位稍年長的小姐顯得有些害羞，另一位則是好奇地看向身後，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楠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