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的人大多都是坐如針氈,這氣氛怎麼不對勁了?
華嚴霆終究還是開了口,“哈哈,你父親定有一套教兒子的奇方,前些年你大哥啟賦可是名動京城的才子,如今不過區區三年,又有你赫連啟言,赫連一族可真是英雄輩出啊。”
這話是個人都聽出來不對勁兒,席間傳來一陣騷動,隱約傳來“程家”幾字。
楠煙不太明白,直到後來才知道,赫連啟賦一舉中榜,與程家小姐訂婚,本應入朝為官,但是卻被皇帝發配邊疆。
不過半年,赫連啟賦鬱鬱而終,旁人大多不清楚其中的緣由,楠煙靠著關係打聽到了,是因為犯了私通的大罪。
不論是不是真的,這赫連啟賦真的很厲害,單是他留下來的文章就足以證明一切。
在座的各位可都是人精,誰不知道皇帝這是在惱赫連啟賦呢,看熱鬧的看熱鬧,裝死的裝死,盡顯世間冷態。
赫連啟言微微行禮:“臣自然是比不上大哥的,父親也沒有什麼妙方,要說教導有方,陛下當之無愧,眾多皇子哪個不是過人甚多?”
“此番前來,一是家父帶病,臣替父親露面,二是為了留在京中,好向皇子們學習。”
大殿上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相比之前連一根銀針落地都能聽見的大殿,楠煙一時覺得有些聒噪。
來不及考慮別的,楠煙揪住了一個詞,金庸子嗣單薄其實不要緊,有出眾的便好。
可好巧不巧,能在皇后手底下活著的每一個人城府都極深,個個出類拔萃,楠煙淡淡一笑,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赫連啟言這麼一解釋,華嚴霆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你小子,淨會說些阿諛奉承的話,趕明兒讓監天寺的老先生好好教教你。”
赫連啟言朝華嚴霆行禮,隨後坐下了。
赫連啟言留在京中作人質,這就給皇帝下了一顆定心丸。
這邊,華嵇恆早已得了皇帝的眼色入了座,這對親兄妹臉上的表情可不太好,明明都要開始狗咬狗這齣好戲了,誰知人家根本就沒有二心,只是想試探一下他,這讓華臨君有些下不來臺,羞愧之餘又十分氣惱。
“皇上,恰逢端午佳節,眾多才子佳人也都在此,不如,讓這些小年輕提提筆,樂呵樂呵?”
皇后在一旁適時地轉移話題,現在才想起來做好人,不知又安的什麼心。
皇帝也是許久沒見過百花齊放的盛面了,興致瞬間高漲了起來,“好啊,就按皇后說的辦!”
楠煙是不怕這些的,打算隨隨便便寫兩筆應付了。
不一會兒,筆墨紙硯都呈上來,題目是寫自己仰慕或愛戀的人,得帝心者勝。
有官職的人大可不必參加,參加的都是些還未參加科舉的公子和小姐。
“聶卿啊,大家夥兒可都想看看你的本事呢。”
華嚴霆看出了眾人的心思,這外頭把聶途傳的神乎其神,今日恰好有機會可不得好好見識見識?
聶途拱手行禮:“獻醜了。”
楠煙聽見題目遲疑了片刻,仰慕?愛戀? 這不就是皇帝作媒嗎?
看向殷憶翎,楠煙埋頭寫下:
“難遇霽月好風光,深閨女郎思斷腸。兩袖清風世無雙,是以天妒英才,終為彩雲易散。”
題目就取《清風霽月》。
殷憶翎將茶杯放下,對著楠煙笑笑,似乎在說:在寫我?
楠煙若無其事地將眼神移到聶途的作品上。
“靨笑春桃雲堆簪,纖腰楚楚風迴雪。仙袂乍飄聽佩環,應慚西子,實為王嬙。”
題名為《神若何》。
不愧是汪休冉(宋峪清的師傅)的親弟子。
眼看著時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