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憶翎並不是殷家的孩子,準確的說是個替身。
那一年有很多逃難的難民,大夫人的兒子,也就是真正的殷憶翎因為天花在寺廟裡去了。
老夫人因為嫡孫的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瘋了,這可是殷府唯一的獨苗,出了差錯就相當於斷後了。
林舊執隨難民逃到這兒,獨自一人坐在離難民約摸八九米的地方,他那時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大人模樣,這恰恰吸引了剛從華清寺出來的大夫人。
就這樣,林舊執變成了殷憶翎,痴傻的老夫人見自己的孫兒又回來,慢慢的精神也好多了。
殷憶翎的身世是個謎,當初身上的一塊刻有“之怡”的玉佩被大夫人收去了。
殷憶翎很會和人打交道,就連從小和殷憶翎在一起長大的張凌也接受了林舊執。
林舊執被下過毒,這種毒根本就醫不了,只能喝藥壓下去,來到這裡之後他幾乎就成了個藥罐子,身體虧損了太多,幾經周折,這才勉為其難做了個有實權的假宦官。
世事無常,分別時楠煙尚小,如今殷憶翎也不再似當初稚嫩的模樣,她倒認不出來殷憶翎了。
……
殷憶翎摘下枝頭的臘梅,黑夜裡是看不大清楚梅花的顏色的,當然,也沒必要特地將周圍點亮,一探究竟的結果往往不盡人意。
楠煙這邊確實是愁的不可開交了,可殷憶翎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受不了磋磨,這樣一想,殷憶翎這幾日應該不會找她,楠煙寬心了許多。
林舊執啊林舊執,你說你當初為什麼要騙我呢 …
“舊執哥哥…醒醒啊,你快醒醒!”
大雨中,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躺在破舊院子的角落裡,旁邊的女孩跪在他旁邊,潔白的襦裙染上了泥漬。
“公主!咱們回去吧!”
楠煙推開比自己高一頭的侍女,大聲怒吼:“你們救救他,救他啊!”
楠煙人生第一次感到了孤注無望,低下頭,喃喃自語:“所有人都知道!伯父不是壞人,舊執哥哥不是壞人,為什麼會這樣…你說過,林舊執你說過會保護煙兒一輩子的不是嗎…”
……
“舊執!”
鑽心的痛感再次襲來。
楠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噩夢了,起身後發現枕頭已經溼了一大片,身上也有許多冷汗。
“姑娘,又夢魘了嗎。”
小秋安撫著楠煙,楠煙苦笑,“這麼些年了,早就習慣了。”
“這是主兒要我替姑娘掛在床頭的安神藥,主兒剛去上朝了,這幾日怕是回不來,讓我好好守著您,主兒心裡是有您的。”
看著床欄上掛著的墨色藥包,楠煙淡淡開口:“麻煩你了。攤上我這麼個難伺候的,論誰都覺得晦氣。”
“您別這麼說,往後的日子都是小秋跟著您,小秋伺候您這樣好的主子,旁人都羨慕不來呢。”
楠煙看著小秋的面孔,一時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像啊,真像芸兒。
“你平白這麼一說,倒讓我更加傷心了。” 楠煙微微一笑,看愣了小秋。
小秋臉一紅,低下頭給楠煙拿鞋:“怪不得主兒抓著姑娘不放,這天下要是想找個和姑娘一般貌美的,簡直難於上青天。”
楠煙被這麼調戲,心情也好了許多:“你這小秋,可真是生的一張好嘴。”
……
殷憶翎回來了,可他沒像以前一樣來找楠煙。連著三四天,楠煙未曾見過他一面。
楠煙實在是按耐不住情緒了,事情不能被耽擱,一定要先有錢。
深夜裡,楠煙將自己泡在池水裡,兒時感染風寒,需得耗費大把金錢來打點人參鹿茸這一類,不然憑藉楠煙脆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