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微微的澀意。

崇尚自由戀愛的她,或許不太懂,那個年代的婚姻,到底象徵著什麼。

小孩子才會執著地想去尋求真相,而大人只會說,‘算了吧’。

可能,這就是父母愛情。

是麼。

她不確定。

或許等她以後年過半百,再回想起有些事,大概不會像此時這般難以接受。

-

週末該她值班,下午的急診科,比往常祥和不少。

當然,這種‘祥和’僅僅只針對於沒有車禍和意外事故發生,而出現急性疾病的患者,仍是一如既往的頻繁和密集。

總之,只要不見血,就是難得。

五點左右,雲糯剛參與完對一名心肌梗塞患者的搶救,走出急救室,聽到外面傳來有人給‘周副主任’打招呼的聲音。

她背脊下意識挺直,站在門口,等著腦子裡那道身影出現。

但過去好一陣,沒了動靜。

正感到困惑,肩膀被陳佳釀拍了一下,“別看了,剛剛送來一對車禍情侶,男的頭部被異物刺入,女的腹部嚴重失血,神外和普外都到了。”

車禍。

好吧,怕什麼來什麼。

恰逢蘇淳從旁邊經過,雷厲風行地交代二人,“雲糯跟我走,陳佳釀去協助2號搶救室,速度要快!”

一個激靈回神,連忙行動。

診斷室裡,坐著本次車禍的肇事司機,也就是過錯方。

中年男人,四十歲出頭,除面部有淤青和擦傷以外,目前看不出其他問題。

但為了保險起見,蘇淳還是建議男人去做個CT,後者一聽至少得耽誤半小時,直接拒絕。

“那兩口子撞成什麼樣沒看見?再看我,有事嗎?沒事兒!連老天爺都不敢收我,去做那玩意兒幹什麼,吃飽了撐的?”

“還有,廢話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去打電話叫我的律師和助理過來,沒工夫跟你們耗這兒,我趕時間。”

男人邊說邊從椅子上起身,滿臉透著不耐煩,非但沒有作為過錯方的自責和覺悟,還一副‘老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嘚瑟樣,看得蘇淳想衝上去給他兩大耳刮子。

雲糯出聲道:“做不做CT確實是你的自由,如果你非要離開,就先在這上面籤個字,說明是你自己主動拒絕檢查的,今天從咱們醫院踏出去,再出了什麼事,就是你自己的責任。”

對方一聽發出不屑冷笑,二話沒說,奪過女孩手裡的筆,就在上面簽了字。

完事走人,背影那叫一個瀟灑。

她:......

看雲糯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蘇淳嘆氣表示:“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急診兩個月,足夠你體味人間百態,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慢慢習慣吧。”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不到兩分鐘,護士匆匆忙忙跑進來,指著外面焦急道:“剛剛那個肇事司機,在門口吐血倒下了!”

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立即跑出去。

急診大廳,已有醫護將人抬進了搶救室,齊慎剛好趕來,仔細檢視病人瞳孔,呼吸和心率,然後叫人趕緊送去CT室,做頭顱平掃。

很快,影像出來,果然不出所料。

遲發性硬膜外血腫,中線移位,需要馬上清理血腫。

可眼下老周正在手術,科室剩餘能用的醫生,有一個在休假,另一個也還在外地參加學術會。

怎麼辦,怎麼辦。

該找誰。

齊慎拿著病人的CT片子,腦袋都快炸了,旁邊護士催促,“齊醫生,咱們到底往哪兒推啊。”

“先推進手術室,做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