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雲糯問他剛才是不是故意的,男人淡笑著預設,她忍俊不禁道:“來者是客,這才第一天,我們就毫不避諱,會不會不太好。”

“不請自來,算不上客人。”

“嗯?什麼意思?”

周崇月說:“我進附屬這麼多年,接觸過形形色色的器械廠家,新產品入院,把總監派下來滯留一個月的,雲董還是第一人。”

額。

說的也是。

當時聽陳佳釀一說,她就覺得這件事好迷醉。

敢情上市公司的總監,平時能閒到這種地步?

雲糯不解道:“所以我爸打的是什麼算盤,心心念念想進神外,現在終於如願以償,難道是因為業務得以拓展,太激動太高興了?”

不過這個猜測,很快就被她否定。

雲董是誰,就算再激動,又怎麼可能去做虧本的買賣,根本不合理。

驅車十五分鐘,來到西餐廳。

周崇月去外面接電話的空檔,雲糯先坐下點餐。

這個時間點,餐廳的客人不多,放眼望去周遭的環境一目瞭然,加之位置靠裡的原因,幾乎一抬頭,就看到從不遠處洗手間走出來的姜言。

意外偶遇,她第一反應是想跟人打招呼。

可見姜言落座的餐桌對面,還坐著一個男人,她立即便打消了念頭。

那是小言姐的老公?

之前從梁叔口中得知,小言姐已婚三年。

靜靜看了片刻,雲糯收回視線,用手機給姜言發去一條微信。

然而資訊剛過去半秒,餘光裡,那邊原本穩如泰山的男人,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停用手帕擦臉上和領口的酒漬,嘴裡氣急敗壞說著什麼,距離太遠,有些聽不清。

場面急轉而下,雲糯下意識就想過去看看情況,此時姜言已面無表情地起身,沒給對面男人一個多餘的眼神,拿過旁邊的包,直接優雅從容地離開了餐廳。

緊接著,手機微微震動兩下。

姜言:【一場不太愉快的相親,見笑了。】

雲糯看完面露驚訝。

相親!

不是......已婚?

她猶豫一番,出於關心,還是打字問出心裡的疑問。

這條資訊發出去良久,姜言才說,一年前,就已經和前夫離婚,並且補充一句,今天是被家裡人逼著過來和相親物件見面,吐槽對方人品堪憂,罕見的奇葩。

當然,雲糯的注意力著重放在前半句上。

離婚,一年。

雲糯目不轉睛盯著手機,不知該作何反應。

本無意揭開人家的傷心事,可這——

她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暗想梁叔的訊息也太閉塞了,虧他跟小言姐還是多年的朋友。

老朋友離婚,能不知道?

周崇月回來,見她盯著手機發呆,問怎麼了。

雲糯怔愣兩秒,搖頭說沒事。

涉及別人的隱私,她可能要先找機會,徵求小言姐的同意。

沒有人願意對外大肆宣揚自己婚姻的不幸,不然梁叔和周崇月他們就不會一無所知了。

吃完飯路過奶茶店,雲糯腳步微微頓了一下,身旁人心領神會,牽著她邁上臺階往店裡走去。

排隊的人有點多,她臨時想打退堂鼓。

“找個位置坐著,我去結賬。”

“不喝了,反正到醫院要扔掉,被住院總看到會捱罵。”

周崇月斂神問:“蘇淳罵過你?”

“沒有,來神外這麼久,她對我算客氣的。”

前面排隊的基本是女生,雲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讓周醫生孤零零一個人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