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月笑著把人拉到跟前,捏捏她的臉安撫道:“下次在車裡喝完再上來,一開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太多。”

“你騙人。”

明明就是故意的。

僵持間,周崇月跟她保證,先好好工作,下午找機會給她補償回來。

怎麼補償?

幹瞪一會兒,外面有人敲門。

雲糯自覺地退開,氣鼓鼓看他一眼,然後轉身過去開門。

來人是蘇淳。

看到她時,對方神情有瞬間的凝滯。

轉念想到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覺得這種大白天關起門的行為,並沒什麼不妥。

“我找周崇月,方便進去嗎。”蘇淳問。

雲糯點了點頭,側身讓開。

這種情況,她選擇閃人,而且在臨走前,還故意將半敞的門全部開啟,從外面經過,便能把辦公室裡的情形一覽無餘。

女孩的小動作落在蘇淳眼裡,就兩個字‘幼稚’。

她轉頭看著男人,陰陽怪氣道:“出科在即,你就不關心一下你實習生的成績?”

“沒必要。”周崇月開啟電腦,語氣平靜,“百分之七十的比重在臨床這邊,她的最終成績由我說了算。”

潛在意思是,即便住院總一分不打,他家糯糯照樣能順利出科。

男人的回答,完全超出蘇淳的意料。

她沒想到,平時秉持絕對公平的周副主任,居然有一天,會對自己的實習生護短護到這種份上。

但偏偏,雲糯在這三個月裡的表現,的確挑不出丁點差錯。

學生爭氣,也就不怪老師偏心。

關於這一點,蘇淳無話可說。

打住剛才的話題,她言歸正傳,提起昨天收進來的18號床的病人。

那是她一位遠房表哥,診斷出顱內惡性腫瘤,拗不過親戚一家哭天搶地的央求,只能幫忙從地方醫院轉到附屬,並且親戚言明,手術一定要由周崇月主刀。

蘇淳沒辦法眼睜睜看著父母為難,之前受過恩惠,現在被那一家子道德綁架,所以儘管不情願,但這個忙,還是不得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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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辦公室貼化驗單,陳佳釀跟她聊剛剛在病房遇到的一件趣事。

“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居然害怕抽血,只要一看到護士拿著採血針靠近,就嚇得直往床底鑽,你說奇不奇葩。”

“會不會是因為暈血?”

“就算暈血也得硬著頭皮上啊,馬上就要手術了,不提前抽血化驗怎麼能行。”

雲糯聽完點點頭,隨口問:“得了什麼病,哪號床的?”

“顱內腫瘤,床號記不太清。”

陳佳釀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好像是咱們蘇總的親戚,喊表哥來著。”

蘇淳的表哥?

“主刀是誰?”

“還沒確定,是二組張醫生收進來的,不過聽病人家屬的意思,貌似想讓你家周老師......”

結合前後,雲糯大概能猜到,蘇淳之前去辦公室找周崇月的目的了。

四點左右,兩名實習生各拎著幾杯奶茶進來,拔高嗓門說,這是周副主任請大家喝的奶茶。

辦公室不多不少,正好每人一杯。

眾人一窩蜂圍到桌前,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

“周副主任點的,住院總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管她呢,喝了再說。”

“好奇怪,為什麼只有一杯芒果,其餘都是紅豆珍珠。”

齊慎慢悠悠從後方踱步過來,伸長脖子往人群中間瞅了眼,“大把歲數的人還喝這個,就不怕三高發福?”

有人打趣:“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