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大宅的圖紙拿到手,沈昕和盛禮澤自然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
盛禮澤挑出了一個足夠乾淨的人作為打入唐家內部的釘子,這人和京城裡任何勢力都不沾邊,甚至所有背景和過往都是他親自抹去。
一個資料詳細、老實巴交的人。
唐家就算去查,也不會查到任何漏洞。
內部情報裡說因為莫芸偏愛花色,所以唐夫人將會在外面招幾個厲害的花匠進來侍弄花房裡的花草,讓莫芸開心。
她對這個兒媳婦這般重視,也是在向莫家昭示唐家對此事的重視。
盛禮澤安排的人在提前佈置的局中成功進入了唐家。
主宅深入的格局讓在唐家伺候的保姆等人無法接近,一般這些伺候的人都是睡在另一棟樓裡,白天也絕不允許在宅子裡亂晃。
安排好的人經過培訓,作為花匠在唐家穩定了下來,但無法深入內部。
沈昕和盛禮澤商量過計劃,自然知道這已經是最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
電腦郵件裡還有花匠發來的唐家實景圖,沈昕一一看過,也是有些無力:“這幾天沈豐城已經不再傳出訊息了,我懷疑他已經被唐家發現了。”
經過觀測,發現唐斐也正在逐漸掌握唐家的生意。
他和沈豐城的交易也已經完成,被唐家懷疑也是遲早的事情,只是誰都沒想到那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盛禮澤皺著眉頭,也是殫精竭慮。
“我們的人只能大概打聽到一點,劃分了區域,基本猜出幾處他可能被關押的地方。”
但並不能完全確定。
聽到這話,沈昕沉默了下來。
鴉羽似的長睫垂落,平日那樣意氣風發的眼眸低垂,沉鬱而又悲傷,彷彿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即便在陽光中也無法將她照亮。
盛禮澤嗓間一噎。
人人都知沈昕行事殺伐果斷,是沈家除了沈穆辰之外最適合掌權的人。
但沒有人站在她身邊,感受到她心中的柔軟和悲憫。
沈昕確實心裡難受,那天她答應了林叢南,也在盡力去挽救沈豐城,但總是差了一步,如果沈豐城最後還是沒能從唐家逃出來的話……
終此一生,只怕沈昕都會為他的死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盛禮澤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該說什麼,只能上前將她攬在懷裡,承諾一般,道:“我們的人都會盡力,勝算很大。”
他並不能保證一定不會出意外,但是唐家覆滅在所難免,總會有人要付出。
只是那個代價可能對他們而言太過沉重了。
沈昕顯然也明白這樣的道理,她沒有再說話。
月色漸漸低沉,整個大宅都被籠罩在朦朧月光中,雪白的建築物在清冷的色調中顯得更加冰冷,叫人望之生畏。
唐家人鮮少的聚在了一起。
客廳裡,唐暨南坐在主位上,唐母身邊的青年穿著花襯衫,領口處的唇印鮮紅,他扯了扯散亂的領帶,面上帶著幾分不耐。
“叫我回來幹什麼?”
這便是唐家的長子,唐斐的親哥哥唐允和。
他在公司裡掛職總經理,但只是個名頭,常年風流在外,紅顏眾多,京城裡知道內情的人家誰不道一句酒肉浪子。
唐母恨鐵不成鋼的拍在他肩膀上。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是再忙於公事也要回來看一眼啊!”
唐斐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交疊,黑色西褲配著襯衫領帶,一身大權在握的沉穩和悠然反而比唐允和更像哥哥。
他嗤笑一聲。
忙於公事?公司裡的事情都是他在幫著打理,唐允和每天流連花叢,唐母也好意思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