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豐城,他大聲喊道:“沈昕!叫沈昕那個賤人出來,不然我就殺了沈豐城!”

他作為唐家的長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唐家做的這些勾當,甚至因為父母的偏心,比唐斐還要更加清楚家裡這些事情。

就是因為沈昕這個賤人一定要查沈家那兩個老不死的事情,才會把他害成這樣!

他情緒極度不穩定,很有可能對人質造成實質傷害。

前面的動靜後面的人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盛禮澤有些擔憂:“昕昕……”

今天行動開始前,沈昕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這些天她情緒一直不太高漲,但這件事上表現出了強硬的堅持。

沈昕坐在副駕駛上,臉色如覆冰霜,揚起的眉梢處帶著難以掩飾的殺機,目光冷冽,幾乎要讓人退避三舍。

她臉色有些白,搖了搖頭,語氣很平靜,幾乎死寂。

“我要他們死。”

警方正努力安撫嫌疑人的情緒,但他執意要見沈昕,被挾持的沈豐城脖頸間一片殷紅,顯然受了傷。

在一片慌亂喧鬧中,一個清瘦的人影從後面慢慢走來。

沈昕的肚子已經顯懷,她穿著一條黑色長裙,胸前戴著一朵白花。

見了她這打扮,唐允和心頭猛地一跳,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從心底湧來,幾乎要將他此刻強忍的鎮定衝破。

沈昕這是在給父母戴孝。

唐允和不由自主帶著沈豐城往後退了一步,他嚥了一口口水,佯裝兇惡:“你最好讓這些警察後退,不然我就殺了沈豐城!”

他知道沈家和盛家的人一直在找沈豐城。

但他完全沒想到,聽了這話,沈昕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霜雪般凜白的臉上平靜的如同一尊雕像,眼神中幾乎閃著殘忍的狠絕。

在這極端的死寂中,沈昕忽然笑了一聲。

她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悠然得很,彷彿只是個旁觀的陌生人。

“血別濺在我身上,我在戴孝,要是弄髒了我的衣服,我讓你親自下去給我父母磕頭認錯。”

這話甚至讓幾個警察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唐允和不可置信,他握著刀的手都在發抖,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想到沈昕竟然比他還要冷漠,沈豐城根本無法作為人質。

他目光狠毒,判斷了一下自己和沈昕指尖的距離。

手臂慢慢從沈豐城脖頸上縮回,唐允和悄然轉變了腳尖的方向,一手拽著沈豐城當盾牌,猛地往前撲去。

匕首從沈豐城脖頸上離開,飛速刺向前方不遠的沈昕。

“昕昕!”

盛禮澤嚇得臉色都變了,大步衝來護在沈昕面前。

一聲巨大的槍響,唐允和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手腕被子彈擊中,匕首“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倒在沈昕腳下,疼的不斷哀嚎,被迅速上前的警察制服。

沈昕平靜的俯視著他,全無血色的臉上帶著幾乎冰冷的快意,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