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裡很清楚,莫芸剛出事,他就迫不及待地撇清關係的話,自己也一定會被網友厭惡。

這樣的話,自己離沈昕也就越來越遠了。

想到這裡,唐斐竭盡全力才控制住自己想要直接將莫芸推開的衝動,盡力讓自己繃緊的肌膚平緩下來。

厭惡一個人的反應是掩蓋不住的。

從身體反映到由內而外散發的牴觸都很清晰,儘管他已經這樣掩飾。

但眼下被嚇的魂不附體的莫芸根本顧不上什麼,她從背後死死的抱著唐斐不肯鬆手,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下來,將鬢髮都粘在了臉上。

想到自己真面目被揭穿的樣子,莫芸刻意放柔了聲音,嬌軟的女聲夾雜著哽咽的哭腔,委屈不已。

若是不知道真相的人,恐怕真的會覺得心疼。

“阿斐,是沈昕害我!我根本沒有做那些事情,你要相信我,要是你都不信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她自以為姿態足夠軟,加上自己將唐斐放在了唯一的救世主位置上,很難有男人會不動心的。

但唐斐像是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連身帶心都透著寒氣。

她現在已經徹底被揭露了惡行,還擺出受害者的姿態來,只為了讓自己幫她。

這很難不讓唐斐聯想到之前莫芸在他面前的一切嬌弱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的盈盈笑意和對自己的信任依賴,難道都只是浮於表面的假象嗎?

真相已經躍然紙上。

唐斐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莫芸聽見唐斐的聲音沙啞,帶著明顯的冷意。

“真的嗎?莫芸,你自己做的事情,做之前從來沒有問過我,等到出事了,卻想起來找我了,是嗎?”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虛空中碎了開來。

莫芸忽然感覺,雖然自己是抱著唐斐的,但兩人之間彷彿多出了一層隔閡,將她阻攔在外,唐斐不再願意讓她窺伺到心中的一點心思。

他的姿態冰冷,也足夠疏離。

莫芸徹底愣住了,連環抱著唐斐的手也像是被冰凍了起來,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她意識到自己的牙齒在上下打戰,聽見自己的聲音已經像沙石磨礪一般沙啞,完全聽不出半分驕傲來。

淚水落在了唇上,隨著唇縫溢進了口齒間,是腥鹹的。

“連你也不信我……”

唐斐總覺得自己一直都有些優柔寡斷,面對莫芸時,也經常被她混淆視線的手段所迷惑,一次又一次心軟。

但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莫芸徹底失望,並且用這樣強勢的姿態表明自己的疏離和不喜。

導演剛匆匆吃完飯,坐在院子外面和製片一起商量今天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院中吃晚飯的村民走的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挑釁沈昕,吃完飯就跑了,活像是後面有鬼在追。

嘉賓們坐在一塊兒說話。

正在導演煩躁時,後面忽然冒出了一個人,眼圈紅腫,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白色的裙子,披散長髮,眼睫還帶著淚。

莫芸故意突顯出了自己的可憐和弱勢。

“導演,我要舉報沈昕往我的房間裡丟蛇!這可是會死人的,我只是捉弄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恨我,想要我的性命。”

故意揚聲,整個小院的人都能聽見她的聲音。

果不其然,聽到聲音的人都探出頭來,熱衷於吃瓜。

導演皺起眉頭,煩的不行,但礙於公共場合,還是不得不好好說話,但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反感。

“你為什麼說沈昕往你房間裡丟蛇,不說其他人?還是說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

製片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