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郵箱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仍然是之前那個他們查到的唐莫兩家輸送資金的公司賬號。

上次試探後,沈昕已經確定了這個賬號的主人是唐斐。

這麼晚了,唐斐想幹什麼?

沈昕思索片刻。

指尖在暈黃燈光下渲染出青蔥般的玉色,修長而白皙,懸在空中半晌,終於點了下去。

唐斐字裡行間都透著懊惱和悔意,但幾乎塵埃落定,他有些頹意。

——我剛剛才知道那個人是沈家的,但我還沒有徹底拿到公司大權,我可能救不了他。

——沈昕,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

沈昕唇角牽起一抹冷笑。

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唐斐已經和莫芸訂婚,即將權掌半壁江山,要和人合作連對方身份都沒有查清楚嗎?

她和唐斐接觸過的每一次都能敏銳感覺到這人在有意藏拙,避開唐家的探查,知道他足夠聰明,也夠狡猾謀算。

不管是為了沈家還是自己,沈昕絕對不會全權交付自己的信任。

她依舊對唐斐抱有疑心。

指尖落在手機鍵盤上,沈昕作出了回應,面無表情的回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唐少爺客氣了,我們本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各自為了利益而已,勞煩你專程告知,我心領了。

藕斷絲連最是容易讓人沉沒。

不管唐斐是不是真心,沈昕都絕不會拿自己人的命去賭。

深夜,唐家。

唐斐穿著真絲睡衣倚在陽臺圍欄上,手中握著一隻玻璃杯,紅酒在裡面輕輕搖晃,在月色下顯現出一種令人沉醉的半透明深紅色。

望著沈昕的回覆,他目光停留,久久不願回神。

握著玻璃杯的手指慢慢收緊,骨節因用力而發白,指尖近乎成了青色。

也是,沈昕向來都是斬釘截鐵的性子,她骨子裡就傲氣,為人處世的手段不輸京城這些未來繼承人半分。

自己這樣左右搖擺,她不信任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唐斐還是有些難受。

他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驟然自嘲的笑了一聲。

沈豐城在唐家依舊在往外傳著訊息,他或許是知道自己最後很有可能走不出唐家大宅,所以幾乎是自虐一般收集資訊。

林叢南將那些訊息盡數給了沈昕和盛禮澤。

同時兩人自己的情報網也在時刻往回傳達著資訊。

沈昕孕期反應不嚴重時,一整天都在辦事,她極其上心,表面上不願意表露分毫,但內心時刻都在計劃著要怎麼把沈豐城揪出來。

兩人花了整整兩天,終於在所有訊息的匯總下,得到了唐家大宅的圖紙。

唐家發家已久,為了彰顯家族顯赫將大宅修建的非常寬廣,為了保證安全,將真正嫡系的住處藏在最深的地方。

如果需要見唐家人,需要深入大宅最裡面的位置。

沈昕看了一眼就冷笑起來,諷刺道:“恐怕唐家發家史也不乾淨,將真正的住宅藏得這麼深,明顯是害怕被尋仇。”

大家族建造住宅一般都會請風水先生,弄些財源廣進的風水格局。

越是家產大的人家就越是在意這些,但唐家其他地方明顯找人專門看過,只有主人家的住處犯了風水上的大忌也要弄成這樣。

狡兔三窟也不過如此了。

但稍微懂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他們這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反而將自己的心虛掛在了臉上。

盛禮澤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你猜對了,唐家祖上確實不乾淨,只是後來要在商場上討生活,未免忌諱,於是花了大力氣將以前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