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掌握,你很高興吧,唐斐?”

黑色的手工皮鞋停在了後門的地毯處。

唐斐沒有回頭,聲音冷若冰霜,不帶任何感情,像是萬里之外的極地下凝結的寒冰,一片荒蕪。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哥哥。”

他大步離開,“砰”的一聲關上了後門。

咎由自取,那是他自己要承擔的果。

唐斐回到房間,拉上了窗簾。

他從自己陽臺上養的最好的一盆綠植端進去,從纏繞在一起的根鬚裡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密封袋。

被泥土包裹的袋子裡,有銀灰色的色澤一閃而過。

這個u盤裡是沈豐城想要的東西,裡面是多年前那場車禍的真相。

傍晚七點,林叢南迴到了自己暫居的出租屋。

黑暗的走廊盡頭,窗外連綿小雨並沒有帶來任何光芒,反而有冷風吹拂而來,讓剛上樓的他打了個寒戰。

鞋底在地上一拖,發出摩挲的輕微響動,走廊上的聲控燈忽然亮起。

他猛地定在了原地,邁出去的腳都忘記收回。

在房門口靜靜的躺著一個黃色的信封,在慘白森冷的燈光下彷彿散發著一股不詳的血氣。

雷聲乍響,暴雨頃刻將至。

在這個暴雨夜,警局中燈火通明。

調查組成立,召回當年經手沈家夫婦車禍案的調查人員,519國道案正式重啟。

那個被送到林叢南門口的u盤裡,詳細記錄著當年車禍現場的鐵證和處理的每一步,其中出事車輛的行車記錄儀監控將這件事情定性。

沈家夫婦的死不是意外,他們死於謀殺。

這份證據揭開了當年519國道案血淋淋的真相。

深夜,警局大廳裡坐著兩個風塵僕僕的男人,俱是眉目低垂。

靜默的氣氛中,彷彿有看不見的戾氣在緩緩蔓延。

林叢南沒忍住,他看向身旁的盛禮澤,欲言又止,幾次張口都閉了嘴。

盛禮澤裹著厚重的黑色大衣,近來多日奔波讓他眉宇間都覆上了一層疲憊,正在閉目養神,卻忽然如有所感似的睜開了眼睛,朝林叢南轉過頭。

“怎麼了?”

林叢南遲疑道:“調查組還在整理證據,完善證據鏈,但基本已經確定是唐家了,要不要告訴小姐?”

照理來說,沈昕才是沈家夫婦的直系親屬,對這件事情肯定有知情權。

但眼下看來,全權跟進這件事情的是盛禮澤。

盛禮澤偏頭。

窗外風雨欲來,一棵長勢極好的樹木在風雨飄搖中簌簌作響,剛長出來的枝椏嬌弱細嫩,幾乎要折斷,極為艱難的支撐著。

風暴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