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立馬收回了手,道歉:“婢粗笨,下手不知輕重。”

沈慕轉過頭來,一臉擔憂地問蕙娘:“蕙娘你怎麼了?瞧你看著臉色不好。”

“婢在路上,瞧見月如銀盤,想著先王妃的忌辰似是快到了。心中一時酸楚。”蕙娘岔開了話題,一臉心疼的看著木桶中的女子。

“每年哥哥都帶我去大國寺,為母親超度。這次你同我們一起。”沈慕的肌膚在浴桶的蒸汽中顯得白皙如玉,彷彿透著淡淡的紅潤,健康而有活力。

這樣的惹人憐愛女孩兒誰不喜歡呢?蕙娘說了個好字,又轉念一想,嚴肅地問沈慕:“小姐,你可有服避孕藥?”

沈慕猜到了蕙娘知曉她和哥哥的關係了。她也沒想瞞著,頭轉過去,低沉道:“沒有。”

蕙孃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裡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大聲的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可是你的兄長!是不是他迫你?他怎能染指妹妹?”

雖生氣,卻也關心她。

“非他迫我。是我不想離開他。”沈慕盯著蕙娘認真道。

蕙娘驚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我不信。我分明記得你們幼時,我還記得你躲著他!他也從未帶你去玩耍。”

“蕙娘也說過是小時候的事了,這些年,我和哥哥相依為命,我心中只有他,他亦只我一人。”沈慕的臉好象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滿足的愉悅。

“那王爺有沒有提過,將來做何打算?莫說萬一敗露,世人難容。只你未嫁之身,若有了身孕,可如何是好?”蕙娘說這句話時,把沈慕的手拉過來,輕輕拍了拍。示意讓她好好考慮以後的事。

蕙娘畢竟也是看著他們長大。把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女一樣看待。

沈慕知道蕙娘替他著想,並未多說什麼。只是不自覺地咬了咬嘴唇。

蕙娘知道沈慕陷入了思考狀態。咬嘴唇是她一貫下意識的小動作,代表著她在想事情。

沈慕呆呆的望著蕙娘,雙目毫無神采,有的,只有無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蕙孃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蕙娘,你下去罷。讓我一個人靜靜。”

沈慕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

蕙娘摸了摸沈慕的頭,便關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