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也好,落個安心。”

“是啊。”謝琬嘆道,“如果他誰也不是,我就當是行了回善事,只要他沒有什麼複雜的背景,讓他留在府裡也沒什麼。”

程淵點點頭,如此便就分頭行事了。

天下有資格有閒情點香的雖然非富即貴,那龍涎香又是格外衿貴的一種,可是並不代表走江湖的就買不起這香,還有他那頭頭髮,嚴格說起來,也不一定只有護國公府才養得出來。

回想起他拖著傷軀揹著她從山下走過來的那幾裡山路,她內心裡其實並不希望他是霍家的人。

她珍惜一切對她心存善意的人,如果他是霍家的人,她跟他必定就不能再那麼自如的相處了。

在程淵的交代下,每個人都對謝琬這一夜的遭遇絕口不提,對於霍珧的來歷,也只說是齊嵩舉薦的。

謝琬回了楓露堂,霍珧正環著胸站在西廂門內,對著掛在正對著門口的那副松崗圖定定觀看。見得她回來,他說道:“誰畫的?手筆這麼幼稚。”

謝琬眉頭倏地皺起來,“你還真是狂妄自大。”

魏暹的丹青是極不錯的,以她做過十來年女師都報以欣賞目光,這個武夫,倒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霍珧跟著她走到左首書房處,打量了三面書牆一番,在她下首站定了,說道:“你若喜歡這樣的松崗圖,哪天等我有空了,我畫一幅送給你。”

謝琬淡淡道:“不必了。”然後又道:“往後你就住在錢壯所在的院子裡,我如果在府裡,又沒有示下的時候,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是我的書房你不能來。出門的時候你要與錢壯邢珠他們都跟著,當然,也不一定全部叫上你們,總而言之,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你的月例是每個月八兩銀子。錢壯是十兩,你要表現不錯,也可以提到十兩。回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羅升或吳媽媽。我沒什麼太多禁忌,只要你忠心盡責,不耽誤我的事,哪怕你賭錢吃酒,我亦不會管。但是絕對不能下妓館嫖娼。”

謝琬說完,便拿出一張文書來,推到他面前,“你看後沒意見,就在上頭按個手印。咱們就算正式的僱傭關係了。如果你半路逃脫,我可是可以上報官府的。”

霍珧卻看著她笑起來。

謝琬正色:“你笑什麼?”

他道:“你一個大家閨秀,嫖娼這樣的字眼兒居然信口就來。”

謝琬瞟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屋角點了片沉水香,然後再走回來,說道:“我這個人最講規矩但是又最沒有規矩。我若沒有規矩,便治不了下人,我若太過被規矩束縛,又如何操持這偌大家業?規矩是拿來治人的,不是拿來把自己變成刻板的老古董的。”

霍珧看著書房裡陳設,微笑道:“難怪這屋裡的陳設透著十分的任性,果然像你。”

還從來沒有人說過謝琬任性。

她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望著比自己高出快兩個頭的他,溫和地道:“往後你會知道,我不但任性,還很小心眼。不但小心眼,還很有些治人的手段。霍護衛,這裡不是江湖,在這裡,你得隨我的規矩來。”

霍珧挑挑眉,半日才點了點頭,走向門口。

謝琬眉眼兒緩下去,回到書案後坐下。

走到門檻下,他忽然又走回來,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放在書案上,說道:“這個是醫傷祛疤的藥,對你脖子上那些傷很有效,你不妨試試。要不然,這傷是怎麼來的,對外可不好說了。”

謝琬臉又僵住。那天夜裡她在杉樹林裡確實落下不少細小的傷,雖然也擦了藥,大夫說過不了半個月便會好,但這樣終歸不好見人,而且也確實擔心會留下什麼疤痕,所以這幾日她也是把衣裳領子捂得嚴嚴實實。

可是眼下被他這麼樣直楞楞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