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一撮毛忽然大叫一聲。

藉著閃電的亮光,我看到一撮毛臉上出現幾道血印,他用手捂著臉頰連連後退,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魑蛇慌亂地在屋內轉著圈子,貓的叫聲讓人心裡發毛,但始終不見黑貓影子。

“啊!”小琴發出悽慘的叫聲。

“毛驢……毛驢是紙糊的!”小琴扒著我的肩膀大聲說道。

轉頭看去,只見一隻紙糊的毛驢靜靜站在屋子中央,灰黑色的眼珠死死盯著我們。

“媽的!今晚真是邪了門了!”

劉大腦袋說著從衣兜裡摸出一張符籙,嘴裡唸唸有詞,說完將手一抖,那符籙便燃燒起來。

他拿著燃燒著的符籙在屋內轉了一圈,亮光所到之處,一個個紙人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些紙人靜靜地靠牆站著,它們眼神空洞,臉上龐毫無生氣,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

符籙燃盡,屋內重歸黑暗,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感瀰漫開來,四周一片沉寂,只剩下幾人砰砰的心跳聲。

冷汗順著額頭流過臉頰,我彷彿感受到了紙人冰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劉大腦袋再次點燃符籙,順著亮光看去,那些紙人竟然慢慢向我們圍了過來。

“愣著幹嘛?快用火燒!”一撮毛大聲說道。

劉大腦袋恍然大悟,他劇烈抖動著手臂,符籙猛烈燃燒起來,屋內頓時火光翻滾,熱浪洶湧。

我們快速退到屋外,屋外大雨如注,狂風呼嘯,一道道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哪裡還有房子的影子,一座拱形石墓出現在我們眼前,裡面正燃燒著熊熊大火。

我和小琴神色慌張地看向四周,只見一個個光禿禿的墳包靜靜趴在荒草叢中。

“劉叔,這是怎麼回事?”我大聲說道。

“劉叔,我們剛才就在那裡避雨嗎?”小琴滿臉驚恐地問道。

劉大腦袋沒有回答我們,他呆呆站在雨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大師,我們先是遇到了黑貓擋路,接著是餓鬼纏身,再後來是吊死鬼索命,這裡怎麼這麼邪性?”劉大腦袋顫抖著問道。

一撮毛沒有出聲,他的眼睛緊緊盯著一塊墓碑。

只見大黑貓正圍著墓碑轉圈子,它渾身溼漉漉的,背部的貓毛被燒掉一大塊,露出粉紅色皮肉。

魑蛇盤踞在墓碑上方,眼睛死死盯著黑貓,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

忽然,魑蛇身子猛然彈出,一口咬住黑貓,仰頭吞進了肚裡。

黑貓劇烈掙扎著,嘴裡發出陣陣慘叫,可以清楚看到它的身子沿著蛇腹慢慢向下滑落。

一撮毛轉頭看向劉大腦袋,一雙小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大哥呀,今天讓你開眼了吧!”

“我這魑蛇不是凡物,管你什麼魑魅魍魎,管你有多邪性,被它盯上通通跑不了!”

話音未落,只見魑蛇劇烈扭動著身子,腦袋瘋狂撞擊著石碑,痛苦的“嘶嘶”聲不絕於耳,不久就肚皮上翻,一動不動了。

“我的魑蛇!”

“我的寶貝!”

“我的命根子!”

一撮毛大喊大叫,不斷圍著魑蛇轉圈子。

魑蛇忽然將前半段身子立起,嘴裡發出女人的聲音:

“這噁心的臭蛇,身子裡盡是些該死的寄生蟲,弄得我渾身瘙癢!”

“哪個挨千刀的死鬼放的大火?燒壞了我的毛髮!”

魑蛇轉頭看向一撮毛,繼續說道:

“該死的臭道士,愛管閒事的潑皮,賊眉鼠眼的無賴!”

“你為何處處與我作對?”

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