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退去,灰濛濛的煙霧瀰漫在墓地之間,一個個光禿禿的墳包異常顯眼。
蟒蛇蠕動著慵懶的身軀鑽回了墳墓,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橢圓形蛇蛋。
劉大腦袋踩著蛇蛋間的空隙向我們這邊走來,“咔嚓”一聲,一個蛇蛋應聲而碎,劉大腦袋踮起腳尖,滿臉嫌棄的表情。
伴隨著輕微的“嘶嘶”聲,更多的蛋殼接連破碎,一條條小蛇鑽了出來,它們當中有丹頂蝰蛇,有黑色蟒蛇,還有紅白相間的花蛇。
小蛇蠕動著溼漉漉的身軀,烏黑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它們不停用鮮紅的信子靈敏地探尋著周圍的氣味,嘈雜的“嘶嘶”聲不絕於耳。
劉大腦袋跳著跑了過來,他滿頭大汗,腳上沾滿了粘稠的血跡,一群小蛇尋著聲音圍了上來。
白雪不慌不忙,從懷裡摸出一個金閃閃的鈴鐺,拿在手中輕輕搖晃,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響。
片刻之後,一隻大白兔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它用水晶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我們,時而用前爪整理一下耳朵,時而用後腿蹬幾下路面,好像示意快點跟上。
白兔所到之處,小蛇紛紛避讓,我們加快腳步緊緊跟著,不時就來到了宮殿跟前。
抬頭望去,眾人這才看清了宮殿的本來面目,飛簷斗拱,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整座宮殿呈現出規則的圓柱形狀。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偌大的宮殿,四周高牆聳立,竟然連一道門都沒有!
白雪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回踱步,嘴裡唸唸有詞:
“牧守神使,有客拜臨!”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一道低矮的拱門在牆上出現,兩個長滿黑毛的腦袋探了出來,它們人首猴身,嘴唇又厚又大,模樣相當駭人。
正是之前遇到的獨角五郎!
“既是貴客,可有禮物奉上?”扛著掃帚的獨角五郎笑嘻嘻地說道。
劉大腦袋說過,這公的獨角五郎叫‘山公’,遇到人時必定死乞白賴地要錢,我從口袋裡掏出一粒狗頭金放在它手上,它高興得又蹦又跳。
另一隻手拿抹布的獨角五郎跳到小琴跟前,急匆匆地說:
“既是貴客,可有禮物奉上?”
劉大腦袋還說過,那母的獨角五郎叫‘山姑’,遇到人時必定百般糾纏地要胭脂和香粉。
小琴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從揹包裡摸出一隻唇膏放在它手上,它將唇膏捧到鼻子前狠狠地聞了一下,接著也高興得跳了起來。
眾人穿過拱門,轉過外廊曲折的石階,進入到一個清奇幽雅的洞府之中,洞府內雲霧繚繞,奇花競放,洞府深處,隱約傳來陣陣悠揚的鐘聲。
眾人循著鐘聲向洞府深處走去,一路上盡是些奇花瑞草和修竹喬松,樹影晃動間,白露玄猿探頭探腦,雲霧翻騰處,鶴唳龍吟震耳欲聾,好個人間仙境!
行不多時,一個空曠的大殿映入眼簾,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傳入鼻孔,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破了膽。
只見偌大的殿堂之內,骷髏堆成山,骸骨密如林,頭髮團成氈片,皮肉化作爛泥,人筋像布條一樣掛滿藻井,一片屍山血海。
小琴被嚇得大喊大叫,劉大腦袋則嚇癱在地,我冷汗直冒,腸胃翻滾,狂吐不止。
“媽的!我們怎麼來到了墓室中?這到底是誰的墳墓?”劉大腦袋叫苦不迭。
“這裡就是守陵村水池下的將軍墓,這裡和守陵村的水池相通!”
白雪說著指向了大殿中央的一個水池。
我們跟著白雪走到水池旁邊,只見水池四周用厚實的青磚圍了起來,青磚上刻有祥雲、鮮花和各種動物的圖案,旁邊還掛著一口黑溜溜的鐵鐘。
“水清則淺,水綠則深,水黑則淵,這水池